陆晚丞被脱到只剩下亵裤,由两人搀扶着进浴桶,嘴里还抱怨着:“这身体弱鸡样,腹肌都没有,难看死。”
常年居家养病,陆晚丞肤色竟比些女子还要白皙,四肢体态修长,绝对和“难看”二字不沾边。陆晚丞嫌丑,大概是因为他更喜欢强健壮硕身躯。
浴桶不算大,陆晚丞只有胸膛以下浸在汤药里。林清羽和欢瞳人拿个水瓢,
浴房里点着烛灯,水雾漫漫,林清羽被熏红脸颊,连嘴唇都似漾着层水光。
陆晚丞“哦”声,默默将目光移开。林清羽道:“欢瞳,给小侯爷宽衣。”
欢瞳中气十足道:“是,少爷。”
陆晚丞任由欢瞳扒着自己衣服,问:“清羽,你要留下来看洗澡吗?”
“不是。药浴水温很重要,高分低分都会影响效果,故而要留下看顾。”
他下过道命令,便是让他为少君分忧,此后再无其他。小侯爷突然管起事,惊讶之余下意识道:“可是少君说……”
“少君都累,判断失误也难免。”陆晚丞副不情不愿口吻,“就勉强再为他遗产操次心。”
张世全不敢耽搁,次日便动身前往徐州别庄。林清羽得知后,看陆晚丞心情微妙起来。
什该做,什不该做,什可做可不做,陆晚丞看得比谁都清楚。但他就是懒得动,就是想躺平。等到该做之事实在没人帮他做,他才会挣扎地强迫自己去做。
陆晚丞曾经说他厌学却能考头名,当时他只当陆晚丞在放屁,现在……他信。
陆晚丞眼帘眨:“那还是看洗澡啊。”
林清羽语气加重:“说不是。”
陆晚丞笑笑:“哎,有点害羞怎办。”
林清羽只用七个字便让陆晚丞无羞可害:“义结金兰,好兄弟?”
陆晚丞如梦初醒:“……好兄弟!”
夏日炎炎,酷暑难耐。林清羽在浴房待半日,轻薄衣衫早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极是难受。他伸手试试水温,感觉尚可,便让欢瞳去推陆晚丞过来。
陆晚丞懒归懒,却很注重个人洁净,身子好时夏日每日都要沐浴。林清羽担心他受凉,让他两日洗,他还不乐意,还要闹。好在侯府是大户人家,下人伺候得周到,林清羽被他闹烦,便由他去。
林清羽往浴桶里洒下药粉,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头也不回道:“来。”
陆晚丞有些惊讶:“你怎……”
“你咳疾久不见好,夜里扰人安眠,睡前泡泡药浴或可好转。”林清羽转过身,将因汗水黏在脸颊上发丝挽至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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