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露讶然:“诶?”
“他想方设法让们放轻松,们又怎能辜负他心意。”林清羽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柔情,“告诉蓝风阁诸人,最后这段时日,们该怎样就怎样,和往常样即可。”
花露听得似懂非懂,但她相信少君。她在大少爷身边伺候这久,都不敢说解大少爷,少君嫁进来才年不到,就已经把大少爷看透。
这大概就是文人墨客口中知己吧。
棺椁是死者长眠之所,为丧仪诸事里重中之重。林清羽记着陆晚丞所言,挑选棺椁时,真带上他。凶肆不能把棺椁搬进侯府给他们挑选,只能劳烦他们跑趟。
林清羽本以为陆晚丞只是随口说说,不料他还真为自己丧仪操起心。嫌凶肆衣衾丑,说到时候要穿自己衣服入棺;又嫌白衣执绋太单调,问能不能换成五彩斑斓;得知墓碑上不能刻他想要墓志铭,还和林清羽争论半天。
“为什不行?”陆晚丞忿忿道,“自己墓志铭,还没有决定权利?”
林清羽嘲弄道:“‘此卧咸鱼,死后终得眠’。千百年之后,你觉得后世人会如何看你?”
陆晚丞悠然笑道:“大概会觉得是个超前人才,然后将列入什‘大瑜八大家’之首之类……”
林清羽无情打断:“做梦也要讲分寸。”
凶肆这种特殊铺子般开在街角隐秘昏暗角落里。这整条街几乎都是做死人生意铺子,其中最大家名为无妄堂,正是林清羽委托凶肆。
林清羽推着陆晚丞走在前面,欢瞳畏畏缩缩地跟在后头,双手抱臂乱搓,觉得这条街比外头冷上不少,阴风嗖嗖,时不时路过家门口摆放着纸人铺子,能看得人鸡皮疙瘩掉地。
无妄堂伙计得知侯府少君要来,早就在门口等着。“小人恭敬少君。”伙计看到轮椅上陆晚丞,惊讶道,“这位难道是……”
欢瞳道:“是家小侯爷。”
陆晚丞笑着和伙计打个招呼,把伙计搞得愣愣。他干这行这久,还从未见过亲自到凶肆给自己选棺材
精心创作打油诗不能刻在墓碑上,陆晚丞显得很失望,坐在轮椅上垂首叹气,看得花露母性泛滥。林清羽没有理他,去书房忙自己。
没过多久,花露端着盘洗净鲜枣找到他,欲言又止:“少君,您吃枣吗?”
“有话直说。”
花露踌躇半天,道:“少爷就最后这个月,觉得您应该对他好点,多迁就迁就他。”
林清羽淡淡笑:“可是,他并不想被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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