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穿件单薄衣服,袖子还是短。林清羽摸到所谓腹肌,温热坚固,充满生机,无比真实。
——是梦?此人是他想象中陆晚丞?
少年望他会儿,叹气:“好不容易见次面,你怎呆呆。再不说话,就要走。”
林清羽心中急,拉住少年衣摆:“你要去哪?”
“面前只有条路,只能往前走。至于这条路通向何处,也不知道。你还记得们暗号吧?”
睡梦中,他隐约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声音是陌生,语气却甚是熟悉,散漫中带着笑意,像极某个人。
林清羽蓦地睁开眼睛。他以为自己会见到陆晚丞,没想到却看见个陌生少年。
那少年身形颀长,肩宽长腿,穿着他从未见过异邦服饰,留着干净利落短发,五官放肆地精致着,眉眼张扬中带着懒倦,副睡不饱俊美模样。
少年靠着床铺坐在地上,见他醒,笑着唤他:“清羽。”
林清羽怔怔地看着他。
绝在外。他过目不忘,过耳亦不忘,只要那个人说过,他就定能想起来。
可是,他想很久,想到所有人都走,想到灵堂里只剩下他人,也想不出那人名字。他只想起在中秋之夜,那个人不正经胡言乱语:
“姓朱,名大壮,你还除唤‘晚丞’,还可以叫‘大壮哥’。”
“好啦好啦,不逗你。其实吧,姓江,叫……”
林清羽轻笑出声。
林清羽立刻背出来。
少年露出心满意足笑容,站起身:“该走。”
林清羽跟着下床,这才发现少年竟比他高大半个头。“名字,”林清羽迫切地问,“你叫什名字?”
少年静静,突然拦腰抱起他。林清羽
“没骗你吧,”少年托着腮,笑道,“是不是比陆晚丞好看多?”
林清羽恍惚地点点头。
少年又问:“声音是不是也比他好听?”
林清羽又点头。
少年抓起他手,往自己小腹上放:“给你摸腹肌。”
烛光映照着他苍白又难掩清丽容颜。他缓缓收起笑容,此后,再无其他表情。
他就这样,在那人棺前,枯坐天明。
陆晚丞死后时间似乎过得极快,不过眨眼功夫,便到他头七。
相传,死者魂魄将于头七这日返家,见亲人最后眼,之后才能安心地转世投胎。头七回魂夜,家人应当回避于灵前,在梦中与死者相见。
林清羽从来不信这些,却还是早早地上床。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操劳过度,他很快就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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