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眼前这个人欺骗过太多太多次。
或许准确地来说,不是欺骗,是隐瞒。
隐瞒自己真实姓名,隐瞒自己家世,隐瞒每个不为人知特殊身份。到如今,还想要试图隐瞒他即将面临死亡。
如果不是他们在飞机上偶然相逢,应晚现在或许已经变成枪下缕亡魂。
这样个浑身上下都是谜团人,却当他于白青辈子弟弟。
他必须要弄清楚,应晚为什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身上还穿着死囚衣服。
“五月十五日,你在运河区艘偷渡船里被巴拿马边境总局捕获。上周四,被两地反运毒联合法庭二审宣判判处死刑,不得减刑。”
“三天前,劫机案发生那天,巴拿马警方派人将你押送回萨瓦尔。”于白青顿顿,继续接道,“如果按照原计划,你将在三天后,也就是今天,被萨瓦尔警方依法处决。”
应晚然地点点头,仿佛对于白青这番话不置可否:“那两个押送条子呢?死?”
见这人完全没有反驳自己所说话,于白青目光凛,犹如劈云斩月般寸寸逼视过来。
抬起头。
和刚重逢时那位西装革履上流人士不同,他看到站在门口男人军装笔挺,胸前挂着枚IFOR剑柄状蓝黄色徽章。裁剪得当制服妥帖地包裹着他全身,令他看起来清峻而又威严。
让随同两名副官在门口止步,于白青脱下制服大衣,独自人走进昏暗囚室。
床头竖着盏旧式煤气灯,床上人身形在灯光中影影绰绰,五官被光线剪出干净轮廓。
站在昏黄光线里,于白青直没有开口说话。
正是因为不
“他们被‘黑庭’用子弹射伤,已经被转交给巴拿马警方。”
他说。
应晚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
“既然你都已经查清楚是谁,”眼角笑意久久未散,他抬起眸子,和于白青在半空中目光相逢,“那为什还不把移送给萨瓦尔警方?”
听到应晚疑问,于白青沉默地望着他,眼底血色渐涌。
反倒是坐在床上应晚合上书本,对眼前人施施然先开口:“已经查出底?”
他从于白青疲倦而又淬利眼神里找到答案。
盯着身穿白色囚服应晚静静看半天,于白青嘶哑出声:“你是‘鱼’。”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劫机案发生后这几天,他从早到晚都在忙两件事——不是审问那帮刚刚抓捕归案“黑庭”人马,就是在警方资料库里查找关于应晚身份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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