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探头看眼,也没再劝,又躺回床铺正中间。
两个人都不说话,整间屋子沉默极,连呼吸声都可闻,耳朵里甚至可以听到幻听。
金竑静静地躺着,觉得时间似乎都静止。不知过多久,蒋小光轻轻打起
“你紧张吗?”庄景问。
“有什可紧张,像你说,做饭是专业。”金竑用那种开玩笑口吻说。
两人前后往回走,金竑用手机打着光,不会儿回到302。
推开门,灯竟然已经熄灭,蒋小光床上隆起团黑影,看来他已经休息,金竑和庄景也只好睡觉。
庄景掀开牛油果柴犬被子,躺到床上,金竑则钻进睡袋里,把拉链拉得严严实实。
不离身佛珠。
“为什他要直带着这串佛珠呢?”庄景不禁好奇起来,总不能是为盘手串吧?这类玩意儿新时代年轻人不是早就不喜欢吗。
金竑那边水声消失,庄景也赶紧推开门出去,正好金竑走出来,他头发稍微沾些水,穿件黑色两截式睡衣,看起来和这间泛黄漏风破屋子格格不入。
佛珠上沾些水珠,他低下头认真细致地用块软布把水珠擦干净。
擦完布,金竑抬起头,正巧撞上庄景来不及收回目光。他走过来,伸出手,双深邃眼睛映着水房昏黄灯,让庄景不自觉地后退,警惕地问:“干嘛?”
穿堂风从关不严玻璃钻进来,将屋内气温降到零度,庄景把被子边卷到身下,裹得像个蚕宝宝样,才觉得暖和些。
看眼金竑,他觉得于心不忍,犹豫阵,把脸从床上探下来,轻声喊:“金竑,你睡吗?”
金竑声音从下方睡袋里传来,有些失真:“没有。”
“晚上那冷,要不,你还是来床上睡吧。”着凉还怎做节目?
金竑声音过会儿才传来:“不用,睡袋是抗低温。”
金竑指着他脖子说:“这儿沾毛巾上线。”
“哦,是吗。”庄景松口气,在修长脖颈上摸把,找到那线头,食指弯曲,轻巧地把它摘掉。
这手势像《拾玉镯》里孙玉姣绣花。当年庄景在台上十指纤纤,柔荑朱唇上点,濡湿线头穿针,将根看不见线织出少女千娇百媚。庄景演这出戏时候还很小,为练那神态,不知吃多少苦,等练成,美却不自知,不知道勾多少人心。
金竑还站在那看他,庄景手在他眼前晃晃:“想什呢,再不走要冻僵。”
“没什,想明天录制。”金竑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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