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很乱，连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是司机提醒才注意到的。
安敛鼻尖被冻得通红，他吸了下鼻子，看到来电显示是父亲时，眉间皱紧了。
“父亲，有事？”他现在心情不算好。
“你弟弟那个竞赛设计，你怎么只指导他怎么做，不告诉他怎么汇报？”父亲一句寒暄也没有，上来就是责备。
安敛已经习惯了。
恰好一阵冷风吹过来，安敛颤了一下。
他攥紧了手机：“请问您……”
话又一次没说完，那边似乎有嘈杂声，紧接着秦妈妈的语气更匆忙了：“我这边有急事，就先挂了。”
说完便中断了通话。
安敛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走了大概半小时后，冬日的冷风好像要吹进骨缝里，安敛搓搓手指，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他希望能和秦木泱见一面，聊一聊，并明确地问一下对方要搬走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那或许还有挽留的余地。
电话拨过去时，安敛竟然罕见地有些紧张。
铃声响了将近一分钟才被接通。
利吧？”
安敛神色一冷。
他其实坐下来没两分钟就想离开了，出于礼节才没有冒昧提出来。
但是听到这里，他一言不发放下了搅拌勺，拿起手机站起身。
“安老师？”王申明应该是没想到，有点发愣。
他没什么表情道：“文件上写的很具体了。”
“那是对你而言，他才上大学，你不教他怎么看得懂？”父亲不喜欢有人反驳他的话
倒是没想到，秦木泱会这么快就搬走。
还这么干脆。
这孩子也不知道忙什么，连接电话的空都没有。
心里莫名憋闷，像是有块儿石头压着。
安敛缓缓地深呼吸，感觉好些了，才到路边打了辆车。
“喂？”
安敛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因为听筒那边传来的女声顿住了。
“你好，我是秦木泱的妈妈，请问找他有事吗？”对面语速较快，似乎没什么耐心。
安敛轻轻蹙眉：“您好，我是他的室友，请问他……”
“哦，原来是安先生，”秦妈妈没等他说完，又道，“对了，刚好跟您说一声，小泱之后就不去外边住了，东西我过两天去收拾，麻烦您了。”
“我们不适合做朋友，失陪。”安敛言毕微微颔首，拿出几张现金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外面的风很凉，安敛刚出门就被冻得一颤，随手紧了紧大衣。
不过他没着急打车回去，而是沿着街道慢慢往学校走。
果然，依自己的性格，想要多交一个合适的朋友很难。
安敛愈发觉得秦木泱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