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睛,萧玉案还在雪山上小屋里,屋外大雪飞扬,屋内烛光摇曳,洛兰和方白初左右坐在他身侧,神色又喜又急。方白初舒口气,道:“你们可算是回来,这魂招得未免也太久罢!”
萧玉案神思恍惚,时分不清幻境和现世。他顺着方白初话问:“多久?”
“整整日夜!”方白初惊叹道,“寻常人拘魂能拘几个时辰就算是厉害,顾楼吟这还是不是人啊……”
洛兰做个静声手势,指指还未醒过来顾楼吟,示意方白初闭嘴。
萧玉案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不是在幻境待太久后遗症,顾楼吟最后眼神直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心跳平复
这是幻境即将崩塌前兆。萧玉案皱起眉,道:“别浪费灵力。”
顾楼吟固执摇头,“不是浪费。”话音刚落,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般,狼狈地跪倒在萧玉案眼前,呼吸急促,双肩发颤,好似极为痛苦。他视线牢牢锁着萧玉案,每多看萧玉案眼,他痛苦就多分。
萧玉案没有再劝,就那居高临下地站着,让顾楼吟看他。
再深厚灵力也有耗尽时候。崩塌扭曲感越来越强烈,幻境已经无法再承载两个人魂魄,顾楼吟身为幻境主人会待到幻境彻底破碎那刻,先走只能是萧玉案。
顾楼吟双眸大睁,死死地盯着萧玉案逐渐变得透明身躯。
没过多久,他听到方白初道:“顾楼吟好像也要醒!”
萧玉案睁开眼睛,向顾楼吟看去。
顾楼吟纹丝未动,双眼紧闭,唯有眼角滑下行清泪。
要到最后吗。再多眼不行吗,就眼……
“萧玉案……!”
萧玉案叹口气,想最后再对顾楼吟说些什。可当他对上顾楼吟眼睛时,忽然失语。
那满是绝望和眷恋眼睛像是会说话般,眼望来,具是不知所起,却往而深爱恨嗔痴。
直到魂魄强行被拉出幻境,萧玉案仍旧个字没说出来,他甚至没有弯下身,让顾楼吟平视他最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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