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十有些讶异地回头:“少爷,您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康复科说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考虑出院。”
邢十此时正在心里叫苦不迭。
大少爷
【邢先生。】
【你不是怪物,你不想伤害。】
正是那人身体瞬间迸发而出生机,那种誓与命运抗争到底眼神,将他从恶边缘拉回来。
日光沿着隧道口斜照进来,邢珹有些不太适应视野从暗变亮,半眯起眼睛,缓缓松开扣紧自己脖颈手。
来之不易快感稍转即逝,内心深处又变得荡然空。
邢珹屏住鼻息,强压下心头那股突如其来躁意。
轿车无声地行驶在隧道中,后车厢内光线昏暗。
他抬起手腕,朝上翻转掌心,用五指轻扣住颈部,接着狠狠用力收紧。
指甲凹陷进皮肤,伴随着颈间传来刺痛,邢珹感受到强烈窒息感。
他背靠着汽车后座,苍白脖子微微往上仰起,胸中泛涌起股难耐快意。
路口亮起绿灯,距离医院不到百米,黑色轿车突然掉头转弯,朝着和医院截然相反方向驶去。
“大少爷,庭田府人没跟上来。”
轿车离开主城区,驶入沿海市政隧道。盯着后视镜再三确认,邢十对后座上大少爷汇报。
邢珹没吭声。
他抬起右手,缓缓张开五指,正在认真地打量着自己手背。
他无法重现昨夜情绪。
“大少爷,还有两个街区就到。”
眼看马上就要离开隧道,邢十轻声提醒。
他并没有留意到邢珹刚才举动,只觉得或许是刚发过病原因,今天大少爷比往常还要沉默。
“给那个医生加倍赔偿金。”邢珹说,“下周办出院手续。”
受惊小猎物无法逃离,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怪物张开利齿,将其活活吞噬。
注定没有结果反抗,享受猎物在手中挣扎痛苦,这便是令自己兴奋不已原因吗?
不,并不是。
在小猎物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来强烈求生欲。
因为呼吸困难,他已经渐渐往上翻起眼白,两只手却仍在不断试图扒开他手掌。那双因窒息而充斥着痛苦眼睛屡次三番与他视线交汇,像是在告诉他:
纤细,修长,病态冷白。
在昏暗隧道灯下,青色血管脉络分明可见。
就是这样只手,将那个小医生禁锢在方寸之间。仿佛只要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将他脖颈掐断。
分明知道自己有病,发作起来会很恐怖。还敢把浴室门反锁起来,配合自己演完那出荒诞独角戏。
不知好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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