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在精神病院里进行电休克治疗,他也只是杵着拐杖,隔着道门笑着对自己说:
【只要想着路医生,就不疼。】
可是就在刚才,他忽然觉得刑珹好疼。
被自己亲生父亲开枪打中肩膀,他不知道刑珹中枪那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但自己心口却似乎也同时被什东西狠狠贯穿。
好像那把枪打中并不是刑珹,而是自己。
“下地狱吧,老东西。”——
目视着车窗外救护车闪烁着车灯离开空地,朝着山坡上国道驶去,路当归低下头,垂眸看着自己双手,有些不自然地扭动下手腕。
自从被警察带上警车,他手腕间就多副冰凉手铐。
坐在他身边年轻警察还算客气,只是大半夜突然被喊起来出任务,眼底黑眼圈有点严重。
给路当归调整下椅背,年轻警察递过来张表格和支笔,让他在上面签个字。然后便公事公办地对他开口:
“好。”
隔半晌,他听到刑珹说。
挣扎着抬起头,刑景山在面前人耳边缓缓说几个数字。
说完这句话,他无力地垂下脑袋,等待着那个死亡来临前最后拥抱。
察觉到儿子朝自己慢慢俯下身,刑景山在片朦胧中,好像看到发妻脸。
开着车来时路上,他脑海中直在胡思乱想,明明生活已经逐渐归于平静,这人为什又突然想不开,非要跑去搞出些乱七八糟幺蛾子。
可是就在刚才,看着刑珹从已经没气息刑景山身上坐起来,浑身是血,却转头对自己露出笑容时候,他
“请你如实配合们调查,旦符合释放条件,二十四小时内就能办理手续,解除拘留。”
心里想着姓刑疯子,坐着警车回市区路上,路当归直都在盯着车窗外雨痕发呆。
他总是反反复复地想,当看到刑珹中枪那刻时,自己突然傻眼样子。
那瞬间,周围切都离自己远去,满眼只剩下刑珹鲜血淋漓地跌倒在雨水里,溅起满地泥尘。
疯子受过那多次伤,无论是后背上伤疤,还是车祸留下那些后遗症。所有曾经历过切,他都从没对自己说出过句“痛”字。
雨停,郊野夜空星河璀璨。
看着深爱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刑景山心里感到丝最后欣慰与满足。
他没想到,在距离自己脸只有咫尺之遥时候,面前人会突然停下来。
刑景山缓缓瞪大双眼。
盯着地上人失焦双眼,刑珹挑起眼角泪痣,笑得好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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