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对不起，”路当归放轻声音，“刑珹，和你有关。”
他对天上
爸爸妈妈说，对不起。
这句道歉，不仅是因为你们儿子喜欢上
个男人。
还因为，那个人定不是你们心中，那种能够对你们儿子赋予全部感情，将你们儿子照顾得无微不至，合格而又理想伴侣。
他脑子有病
埋藏在颈间血管正在微微跳动，两人肌肤贴得那样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床上人体内血液流动。
人生命力是多
顽强。即使被病痛折磨得千疮百孔，即使脆弱心灵次次破碎后又重塑，他依旧好好活在这世上，与自己呼吸着同样空气。
盯着床上阖着眼人看会，路当归在满屋静谧中缓缓开口：
“刑珹，
前几天去趟城北墓园，看雯菲和父母。”
灯光洒满床头，床上人双眼上下睫毛碰在起，在卧蚕处投下道浅淡阴影。
光晕。
赤裸左肩绑上医用绷带，子弹应该已经通过手术取出来，绷带外层并没有渗出明显血迹。床头监控仪器仍然在不停地运作，实时监控着床上人心跳和脉搏频率。
脸上戴着呼吸机，刑珹双眼紧闭，面容宁静地躺在洁白被褥里。
拉过放在床角椅子，路当归在床头柜前悄无声息地坐下来。
房间内隔音很好，阻挡走廊上保镖们走动声响。冰冷液体通过输液管，沿着刑珹纤细而又青白静脉血管，缓缓输送入他体内。
“对他们说两次对不起。”
“对不起他们，是没有照顾好雯菲，才让她受到那严重伤害。”
他知道刑珹直在背着自己，偷偷调查当年事情真相。自己其实也没有停下来。
周末有空时候，他总会在网上翻找对比当年新闻，还时常会抽空去市图书馆，查阅城体建投资料，想要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他们都在努力着，想要拨开那道挡在面前迷雾，等待着能够越过心里所有坎，对彼此真正释然那天。
张开掌心，轻抚上刑珹苍白手背，路当归感受到阵冰凉。
这人身体温度永远是冷，只有在被窝里，从背后紧紧将自己圈在怀里时候，才会染上短暂温暖。
看到病床上人微微蜷起手指，路当归站起身，将床头输液管速度调慢些。
手那凉，输液速度如果太快，肯定会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病犯，盯着床上人低垂眼睑看半天，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指腹轻轻碰碰这人颈部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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