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雀把头放在白鲤肩膀上待了许久也不肯动,心里只想着:不行……不能让白鲤看见我红了眼圈的样子。……我没哭!
傍晚时分,红雀站在天机楼中段的一处观景台上,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再看着那点夕阳的余晖渐渐被一小片乌云吞噬,天空中的橙红褪去,漆黑的夜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靠在外层的围栏上,心不在焉地为自己斟着酒,待想起来后,亦或是斟出的酒溢了出来,洒到了手上,红雀这才将酒盅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酒壶已经快见底了,红雀却一点醉的迹象都没有。那半张假面已然待在脸上,即使在这四下无人的地方,红雀也从未放心地将其摘下来过。
红雀经常饮酒,
红雀看着无措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白鲤,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他那结实的身躯抱在怀里,将头放在他的肩上枕着。
“怎么舍得罚你。”
听说失忆的人因为没有了记忆,他的一切行为便只剩下了本能的习惯。只有在他心里扎根的足够深的那些习惯才能保留下来。
随着一股暖流从心口处顺着经脉流向了四肢百骸,之前没一直没经历去感受的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心疼酸楚终于一齐涌了上来,百感交集之下,红雀趴在白鲤看不到的位置偷偷红了眼眶。
原来我在白鲤心中,竟有着这样的分量么?
白鲤几乎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他就白了脸色,自己被自己说出的话惊的僵在了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我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我怎会对主人说出那样的话来!
白鲤微微抬头,正看见红雀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白鲤直接就跪了下去,一下子又想到先前受的那些刑罚。一瞬间,鞭子抽在皮肉上的那种疼痛仿佛已经重演了几遍,指尖也隐约能感受到被尖针缓慢刺入的那种钻心剧痛。
白鲤试着将这些回忆赶出自己的脑海,然而却没有办法,那骇人的刑罚占据了他记忆中绝大部分,几乎是避无可避,稍不留神就会滑进记忆的深谷里去。
“属下……”
良久,白鲤才道:
“主人……属下对您出言不敬,怎会舍不得?若是主人担心属下现在伤的太重,可以先记下等改日再……”
“我说不罚就不罚,以后也不会罚你。”
“是……多谢主人,属下失言……”
“嘘——别说了,让我再多抱会儿。”
白鲤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你怎么又跪下了,瞎想什么呢。”
红雀轻轻将他扶起,赶在他掉到更深的深谷里去之前,一把将他拉了上来。
“别怕,不罚你。”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