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为泄愤,时燧朝门板重重砸拳。
“砰——!”
声巨响。
时恬本来面无表情,被这声响吓心口撞,直接站起身。
对着门,时恬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有他妈什毛病?”
顾澈置若罔闻,拉着时恬手,给他揉变冷指尖。
不过他手似乎更冷。
时恬盯会儿门,时燧静会儿,换种套路:“时恬,你劝你小爸出来吃点儿东西,别这样嘛。”
顾澈示意时恬别说话。
对这种人采取置之不理态度,他会很快索然无味闭嘴。
待卧室更不行,时燧唯点人性,顾澈弹钢琴时他不会,bao徒似撞进来。
声音隔在外面,时恬想起有年冬天,寒风刺骨,时燧不仅不走还赖在前屋睡晚。
时恬记得被顾澈抱着睡着,第二天顾澈就重感冒,大概有两三天起不床。
时恬坐上小墩,晃着腿,对这种情况已经很习惯。
短暂沉默,时恬望着天花板,露出笑:“爸,今天跟同学在博物馆还挺好玩儿。”
下:“小爸呢?”
琴房门打开,顾澈面色微白,朝时恬招手:“过来。”
时恬左右看看,好像明白。
时燧这臭不要脸东西,趁宋姮不在,舔着脸跑这儿来享受天伦之乐。
时燧向着顾澈就没讨过次好脸,经常冷脸贴冷屁股,以前试图切断生活来源让他求自己,但这个人直温和又倔强,凄凄惨惨也不来找他。时燧索性就这拧巴地拴着他,让这爸爸和儿子没任何余力离开时家。
外面声音陡然上升几倍:
时恬也没说话。
时燧口干舌燥劝半晌,没得到回应,火气上来:“清清,你不要不识抬举。”
“这多年,你还不认?”
“就算你再不认,你也是人。”
“你这辈子都是。”
顾澈问:“嗯?”
时恬不好细说:“反正就挺好玩,晚上还和他吃火锅。”
顾澈点头:“跟同学好好玩儿,开心就好。”
时恬想拿手机发消息问问闻之鸷睡着没有,不过手机落在外面,只能算。
门外响起试探敲门:“清清?出来吃点儿晚饭吧?饿着对身体不好。”
现在,时燧整出张好脸,跟顾澈说话:“时恬回来,你也该吃点晚饭吧?还躲在琴房里,让孩子看笑话。”
顾澈几乎不看他:“你别待在这儿。”
时燧脸有点儿拉下去:“何必?清清。”
清清,是顾澈在家小名,没有多少人知道。
顾澈眉间难得露出厌恶,拉时恬进琴房后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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