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乐情绪这才平静点儿,看向时恬:“你也弹钢琴?”
时恬被他吓到,脊椎发紧,说:“学社会学。”
何明乐顿时失去兴趣,重新看顾澈:“你手怎回事?现在在干什?为什当时找不到你?为什20年都没想起你还有这个老师!”
他语气越来越愤怒,夹杂着痛惜,旁边随从连忙安抚。
“老爷子,老爷子,别太激动……”
展厅逛到半,旁边走过位杵着拐杖爷爷,时恬刚准备避让,他突然走出来。
跟顾澈面面相觑,他闭下眼睛,似乎在努力辨认:“你是……请问,贵姓。”
顾澈脸瞬间变得苍白,动唇,半晌才喊:“何老师。”
这声出来,老爷爷手剧烈颤抖,旁边随行人员连忙上前扶他。但他却直接走上来,抓住顾澈手。
刚握住,他低头,表情更加震惊:“是不是顾澈!你手!怎回事……”
底下,少年侧坐在钢琴旁转向观众席,神采飞扬,笑着接受所有人注目。
时恬心口动下,莫名难受。
顾澈若无其事,似乎没有任何沉浸情绪,说:“来,给爸爸拍个照。”
时恬举着手机后退,噼里啪啦顿连拍,还录好几个视频,跑上去:“也要和年轻爸爸拍。”
请位路人帮忙合影,时恬抱着顾澈腰埋在他颈窝里,用力吸口气。
边说,他们也打量着顾澈。
随从不是搞音乐专业人士,所以他不清楚为什旁边这人仅仅是穿着干净,眉眼清雅,此外没有任何富贵权重气质,竟然让秉性清淡何明乐重视到这个地步。
顾澈被他逼问,只觉得无奈,道歉说:“对不起,辜负老师期望。”
何明乐牢牢看着他,浑身发抖,半晌才说:“会儿来跟吃饭,慢慢说。”
顾澈摇摇头:“老师,傍晚机票。”
顾澈委婉地笑笑,似乎不知道说什,转移话题:“老师,真好多年不见。”
何明乐颤声道:“20年!你到底去哪儿!”
旁边随从连忙扶住他,何老先生已经高寿,禁不起折腾。他们还没见过作为帝大音乐学院首席教授如此失态。
激动到步步紧逼,让人无法回应。
顾澈叹声气,轻描淡写拉过时恬:“老师,这是儿子。”
“怎?”
“爸,你太好看!”时恬盯着他脸,认真道,“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
顾澈无奈,推他:“不要还像个小孩儿样,大学生。”
被推开,时恬扯下嘴,补充:“以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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