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萧致无意摸到谌冰变凉
手，校服底下体温降低身体，找
件外套来让他披着。
谌冰双手交叠轻轻趴在他膝盖，枕着下颌，好像
只等待主人猫猫。
半晌。
“……”萧致放下手里笔，说，“进去吧。你躺
谌冰有点儿困，轻轻靠着萧致腿。
“不用，你回去睡。”
谌冰摇摇头。
被手机光线照着，他鼻梁高挺，眼睫深卷，夜色中消去平时冷淡，侧头搭着他膝盖。
“……”萧致忍不住揉他细软头发。
萧致始终放心不下，按着他腰轻声道：“你先睡，
去阳台看看这几道题，看完就回来。”
谌冰：“……”
为不影响到谌冰睡觉，萧致轻手轻脚下床，拿着打印纸和手机轻声开门，拧开锁口去阳台。
门外只有深夜那种空旷寂静。
窗玻璃底层漏出来淡淡白光
谌冰气息拂过萧致颈侧：“你还没睡着？”
萧致轻声：“嗯。”
“想什
呢？”
萧致安静会儿：“想明天考试。”
萧致现在学习比以前拼命，除每天固定跟谌冰出去打球放松，大部分时间都在刷题，错题集积累起来厚厚几沓，知识没完全掌握总给他种焦虑感。
谌冰莫名好笑：“还没干嘛呢。”
文伟脸不要多说什都懂：“懂，懂，懂。”
谌冰好笑，就差上去踹他脚：“你懂你妈呢你懂。”
“……”
“睡睡，”文伟躺床，声音浮现出焦虑，“明天还得上战场呢。”
谌冰安安静静，但又很坚持。
意思明显。
他就想陪萧致起。
萧致叹声气，目光重新落到试卷纸面。
落笔刷刷声音。
谌冰眯会儿，随即起床，掀开被窝时察觉到刺骨凉意。
他穿上拖鞋，轻手轻脚走到门外，萧致坐着平时文伟浇花那个小凳子，正握笔在草稿纸算题。
谌冰走近，蹲身。
萧致侧头：“你怎来？”
“跟你起。”
老毛病在改，新问题在出。
这几天忙着复习，越忙越混乱，昨天押几道题还没看。
谌冰小臂抵在他腹部，说：“别想，睡吧。”
萧致说：“嗯。”
又过几分钟。
“也是。”
谌冰直接坐回萧致床上，侧头看着他：“睡。”
“来。”萧致跟着上床。
床铺狭窄，熄灯以后视野漆黑，不过能察觉到身畔轻微呼吸。窗外夜色寂静，不同于平时入睡后沉稳，萧致似乎并没有完全睡着。
漆黑里，响起周放打呼噜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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