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不可查地叹
口气，从笔盒里翻出支铅笔，拿起书桌上空白
试卷。
房间里静默无声，只有笔尖在试卷上沙沙作响。昏黄灯光洒在毕梓云毛茸茸后脑勺上，圈出道柔和光。
夜色深，灯还亮着。温柔人在疾书，安宁人在沉眠。
看着桌上片空白数学试卷，毕梓云只觉得想死。
做完选择题之后，方南稍微抬头活动下脖子，发现旁边那人正在盯着自己试卷发呆。
等自己转过头去，那人又马上把目光收回去，俨然副心里有鬼样子。
方南没顾着观察身边人小九九，只是拿起笔，准备继续将剩下题目做完。
手上表已经走到凌晨点。方南检查最后附加题，确认没有漏解，正准备将试卷塞回书包，倏然抬头，却发现身边坐着人已经睡着。
铺好卷子开始动笔，他只好拖过张钢琴凳，坐在方南旁边，也从书包里翻出张模样数学卷子。
毕梓云伸个懒腰，端正地在密封线内写下自己姓名和学号。他偷偷瞥身边方南眼，发现方南已经做完前五道选择题。
划出关键字，毕梓云朝身边瞄。
方南翻过第页。
在第题C上画个圈，毕梓云朝身边再瞄。
深绿色鳄鱼抱枕被垫在试卷上方，松软黑色头发凌乱地埋在枕头里，露出截光洁白皙脖颈。
“……王母娘娘，别——”睡着人在梦里哼哼。
从枕头底下抽出试卷，方南才发现这人卷面上仍是片空白，只有第题选项被划个圈。
答案还是错。
方南：“……”
方南已经快做完填空题。
“……”
要是三班同学，毕梓云早就冲上去准备“借鉴”番。可偏偏坐在身边不是好说话副班长，而是碾压沽南众人方学神本尊。
本来说声就搞定事，毕梓云还是怂。
不知为什
，他就是不想让方南知道，自己平时是个喜欢抄别人作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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