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正贵人家里,是这样照顾客人,切都那轻松、随意,又贴心,让人挑不出点错,也全然没有拘束感觉。
好像回到自己家里样。
郑九畴禁不住感慨,自己果然是没有见过世面,只道穿金戴银、出手阔绰才是贵人,三年前着人家道儿,如今两相对比之下,才知道什叫云泥之别!这薛府主人根本连面都没露,金银更是件都没见到,可是这行事作风,无处不透露着高不可攀、贵不可言,原来这才是正经京州贵胄。
……
宋凌霄洗个热水澡出来,换身米白色松江布衫长袍,外面罩件羊皮小袄,他出来看,这群人里就数他穿最多。
不大相同,清流三世家均是乌瓦白墙江南园林风,薛府却是标准北方勋贵风,让人产生种直观感觉,就是薛府与清流三世家虽然选址在起,却是互相独立派系。
马车沿着围墙内道路,将四人拉到处僻静院落,此处已有仆役候着,待马车停稳,便上来伺候四人下车。
时至此刻,路上都没敢说话郑九畴,宛如受惊鹌鹑般,低着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得自己形容鄙陋,下车就会受到嘲笑。
名仆役语调平顺地说:“请老爷随来,热水和新衣已经备下。”
郑九畴稍稍松口气,这仆役没有多余表情,实在是太好,他扶着车辕下车,跟着仆役往处冒着白气儿院子走去。
假山院子里摆两张乌木小桌,每张桌子配两把椅子,那意思很明显,陈燧和蓝弁桌,宋凌霄和郑九畴
郑九畴并不知道,笑脸迎人仆役容易得,这样不卑不亢却难训练,薛府主人之所以能够得到陈燧垂青,也是因为此人办事极为妥当,又不声张,是个不显山不露水厉害人物。
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郑九畴只觉骨头都酥,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过过正常人生活,何况像今天这样,步登天,体验把真正贵人行事,说征用府邸就征用府邸,人还没到热水和新衣都已经备好,更可怕是——郑九畴洗完澡出来,穿上布料柔软贴身儒生袍,两片衣衽合、衣带系,比他自己选衣衫还要合体。
站在铜镜前,看着须发蓬松自己,终于有个人模样,郑九畴禁不住眼眶发热。
在仆役带领下,郑九畴来到处门首有假山遮挡院子前,院子里飘来逗引着人食指大动香气,仆役躬身行个礼,说院子里是给老爷们备下便饭,请吃完便饭再走。
说完,仆役便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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