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味已经不记得自己
回答。
他只记得，当他醒来时，有个穿西装打领带，看上去刚刚结束
场商业谈判、却自称是退役特种兵男人，揉着额头告诉他。
“个好消息，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是他活下来
，他成功。并且他没有恶堕成变异种。
坏消息是，他此生都离不开污染拮抗剂。
大量冰凉液体，从头到脚，冲刷着他身体。
秦无味嘴里还被塞进许多药片，灌进许多药水。
——
在燃烧。
这是秦无味事后能回想起来，唯感觉。
皮肤在燃烧，眼球在燃烧，头发在燃烧。
冰凉液体，有种消毒水样怪味道。
秦无味睁不开眼。他想自己大概是瞎，但浑身烧灼感确实好很多。
“……你是警察？”
个很遥远声音响起。
秦无味本能地偏偏头，迎向声音来源。
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几分钟都没有呼吸。
头顶烧灼感略微减退。
秦无味仰起头，看到小巷上方狭窄而湛蓝天空。
身旁仍是浓稠酸液。
皮肤，眼球，喉咙，所有接触过液体地方，都传来火山地狱般剧痛。
无人性酷刑折磨致死。
他唯独没有想过，会被只连形状都没有看清楚巨大怪物，囫囵吞进肚子里，碾烂腐蚀而死。
秦无味觉得这太荒诞。
像夸张都市怪谈，荒诞又无聊透顶，说出去谁也不会信。
酸液迅速腐蚀他身体。他浑身皮肤都被重度烧灼。
这是
浑身上下，都像被摁在火山熔岩里。灼痛，窒息，生不如死。
奄奄息间，秦无味听到有人问他：
“……你可能会获救，你也有可能……变成怪物。”
“你愿意吗？”
……
隐约地，他感到光影晃动。似乎有谁在他眼前晃晃手掌。
“看得见吗？”
那个声音又响起。
原来说话人并不远，甚至近在咫尺。
只不过他耳道也被腐蚀，听力受损，所以听不清楚。
折断四肢无法动弹，或者说即便它原本是可以强撑着稍微动动，但由于剧烈腐蚀关系，肌腱也纷纷断裂。
没有肌腱牵拉，肌肉是无法收缩。
所以他完全没办法动。
秦无味感到自己被人拎起来。
然后劈头盖脸地，倒上大堆液体。
就在秦无味以为自己会这样融化分解时，个如同手术刀割开皮肤声音，从头顶响起。
平滑，锐利。
带着坚定和果决。
空气。
秦无味近乎本能地，吸进大口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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