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浑身
震。
股无法描述
恐惧感，从骨头深处猝然升起。
他牙齿骨骼咯咯作响，身体被迫以疼痛记忆，在大脑生出形成强烈生理反射。
他开始剧烈颤抖。
抖得太厉害，以至于被那个人注意到。
可他还是疯狂地挣扎扭动着，想把自己从钢筋里拔出，想从高墙上挣脱。
很痛。
会很痛。
不要动啊。
不要动。
那
粗钢筋，那样子捅进关节里，关节定碎掉
。全都碎掉。
会很痛，会很难好，会留老伤。
会在阴雨天痛。
江耀眼泪下子流下来。
“咳……咳呃……”
下子清醒。
“放……咳咳……放开……他……”
比起微弱，不如说是残破。
残破气音断断续续，被他努力听进耳朵里。
江耀被人拎着头发，没有办法抬头。他只能拼命抬起眼睛，往上看。
那是个，有半身体被烧焦男人。
来……为什直直直直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江耀听到自己断续抽气声音。那是肺叶在痉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会变成这样，他不知道是谁拽着他头发把他在地上拖。
他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不记得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
他只知道，好痛！
被注意到！
“原来，你也还醒着啊。”
对方笑笑，很随意地把他拎起来。
像拎条刚出窝、还没断奶小狗。
江耀被迫和那个人对上目光。
江耀张大嘴，想朝那个人喊。
可是没有力气。
发不出声音。
“……原来你还能动啊。”
头顶传来另个人声音。
被高高钉在墙上男人，低着头，也艰难地望过来。
他脸上被自己咳出来血，还有冷汗浸透。他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却在和江耀四目对望瞬间，精神凛。
“放……开……！”
男人不知从哪里来力气，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
他四肢关节全都被钉死，关节被打碎，已经没有可以用手脚。
荒废都市，野草肆无忌惮地生长。
废大楼斜斜地插在地上，断壁残垣，灰突突随时会倾倒。
他看到个人。被无数根钢筋钉在墙壁上。
很高很高位置。大概有三米多高。
粗如手臂黑色钢筋，很随意地贯穿他胸膛，腹部。手脚关节也全部被钉死。
痛到想死！想死！
“……”
不远处忽然传来个微弱气音。
很低很低。
但不知道为什，江耀像被肾上腺素针扎进脑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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