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兰宵走
。坐上开往高原牧场
绿皮火车，在咣当咣当车厢摇晃中，踏上新旅途。
江耀从车站里出来，面前停着
辆黑色轿车。
秦无味坐在车里，半摇下车窗，根接根地抽烟。
“走？”秦无味撩起眼皮。
江耀点点头。
江耀反而走过来，轻轻地抱他下。
人类肉眼无法看见黑色颗粒，如同烟雾粉尘般从奚兰宵背后升起。
丝丝缕缕，顺着江耀手臂，蒸腾，爬行。
江耀闭闭眼，放开他。
然后说：“不脏。”
似乎是打算抱下他。
奚兰宵后退步。黑色口罩遮住苍白脸颊，浮起丝难堪卑怯。
“不用。”奚兰宵低声说，“脏。”
他病还没有好。在那段可怕岁月里被染上脏病。
皮肤接触不会传染。但毕竟……有传染性。
他甚至抬起眼，对江耀笑笑，说声“谢谢”。
他说，他果然已经不在。
他说，他死时候没有很痛苦，对吗？
江耀看着奚兰宵眼睛，点点头。
奚兰宵又说次：“谢谢你。”
墅时，奚兰宵曾向“江耀”请求，希望他能帮助找回原鸾。
哪怕是尸体也好。
他想要带着原鸾走，离开那个肮脏地方。
然而原鸾遗体惨不忍睹。
全身骨头被打断，被丢进海水里投喂鮟鱇鱼。
“上车。吃点东西去。”秦无味说。
江耀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
回市区路上，两人沉默无言。
……直到两人
最后点点污染物。
清理完这些，剩下靠糖定和污染拮抗剂，就能控制。
奚兰宵怔下。感到这个不善言语少年拥抱他瞬间，自己整个人像被从泥潭里捞起来。
像落水狗抖落身湿泥，那样轻松。
……
脏。
江耀脸上渐渐露出疑惑神情。
他还是伸着手。
周围人投来好奇目光。
奚兰宵犹豫下，没有动。
江耀直送他到安检口。
如今车站、机场等等交通枢纽，安全检查都很严格。江耀只能送到这里，不能再进去。
奚兰宵拉着行李箱，向江耀道别。
正要转身，江耀忽然说：“等下。”
奚兰宵转过身来，看到江耀朝他伸出手。
陆执找到他时候，他腰部以下部分已经和鮟鱇鱼完全融合。
总不能就这
把半截遗体交给奚兰宵。
于是最终来到奚兰宵手里，就只剩这个小小骨灰盒。
比常人骨灰更轻些。因为遗体不完整。
奚兰宵接过骨灰时候，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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