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知道他
难受，知道他是痛苦之中在心底本能生出反应。
知道他哪怕还残留
丝理智都不会真去做。
所以那个人没有指责他。
只是说：
【让
来吧。】
好渴。
好饿。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想吃东西。
想再吃点。
哦，对。
胃没有
。
江耀舔舔干涩嘴唇，迷迷糊糊地想起来。
他胃在下半个身体上。被黑球吃掉。
黑球是什
呢？
手可以。
手指可以。
但是更大动作就不可以。被什东西压制住……
腿……
腿在哪里？
……
苍穹之下，“江耀”睁开眼睛。
巨大冰冷风，如同重锤死死抵在脸上。“江耀”立刻明白片刻前为什会觉得睁不开眼。
不光是因为虚弱，更多是因为，下坠。
他正在几万米高空中，头朝下，高速下坠。
，从鼻子，喉咙，直挺挺地捅进肺里。在里面搅。
下坠。
不断地下坠。高速下坠。无限制地下坠。
好痛。
【江耀……江耀。】
江耀：“……嗯。”
勉勉强强，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
——其实不需要用嘴说话，在心里也可以交流。
但江耀就是，想要说出口。
仿佛只要说出口，那个人就是真实存在。
想吃很多，温热，湿漉漉，新鲜，充满活力……
想吃……活……
【江耀。】
即便生出如此不该想法，心里那个人声音还是温柔而包容。
不是严厉指责，不是当头棒喝。
为什会从他肚子里面长出来？
好痛哦。
刚刚断开时候明明没有那痛。
但是点点地，越来越痛。
胃都没有，为什还是会想吐呢？
脚趾动吗？
感觉不到脚趾。也感觉不到鞋子。
想吐。
好难受。胃里好像有很多很多东西想要吐出来。
却吐不出来。为什呢？
如同还没来得及穿上装备就从飞机上被脚踹落倒霉蛋。
别说降落伞，此时“江耀”，就连衣服都只剩胸膛上面半截。
毕竟断掉啊。
从胸口以下位置，整个人断掉。
虽然断口已经愈合，但断端下方肢体，连同衣物起被丢在居民楼
心里声音逐渐清晰。温柔，低沉有力。
【让来吧。】
江耀意识懵懂飘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情况。
他只觉得痛，想吐。喉咙里冰冷发腥，像被迫吞下大口蛞蝓。
身体……身体却没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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