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轩被摔得几乎散了架,他头晕眼花地仰望着床前的季如雪,在这种该死的情况下,居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件遥远的往事,当年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自己把年幼的季如雪从梁上放了下来,又把他抱到床上,仔细接好腿骨
季如雪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英挺俊美的面容冰冷如雪,线条完美的下颌微微紧了紧,而后忽然伸出手,便要来撕林若轩的外袍。
林若轩下意识地往后一缩,直接给了他一脚!
可季如雪的反应实在太快了,轻轻松松便一把捉住了他的脚踝,那粗鲁强劲的力道简直大得吓人,和那雪白俊美的容颜完全不搭,仿佛可以轻而易举地捏碎他的骨头。
林若轩怔然望着自己一手养大的俊美青年,一股难以言说的陌生恐惧感,缓缓从他心底升起。
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搭理自己了,而紫禁城的布局巡逻,自己再熟悉不过了,只要逃出冷宫,扮成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或许就能混出去。
混出去之后,再潜入自己做东厂督主时的旧宅,旧宅那棵梨树下面埋了个瓷罐,里面有厚厚一沓银票,自己可以拿着这些银票,去玉桃居找上官仙,让他帮忙联系几名江湖高手,去诏狱把萧图南劫出来,反正诏狱的布局巡逻,自己也很熟悉。
做完这一切之后,再把萧图南送到乡下,找一家淳朴的农家好好养病,自己一个人前往西域,探访封剑谷,寻找并蒂莲。
“唉,这也太难了吧。”林若轩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这整个过程太难了,一步都不能出错,可如今他又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如此了。
既然做了决定,林若轩便不再犹豫,起身爬上窗前的书案,仔细察看被封死的窗户。
季如雪冷笑道:“先生的脸都吓白了怎么,不肯伺候朕?”
林若轩颤声道:“阿雪,别,别这样。”
季如雪死死盯着他,漂亮的薄唇里吐出恶毒无比的话语:“先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先生跟了萧图南那么多年,心甘情愿地伺候他,被他干了不知道多少次结果呢?他
窗棂是梨木雕花,做工十分扎实,外面又钉了数根粗大的木条,看起来完全封死了。林若轩想了想,从发髻上面取下一支束发的碧玉簪,试着从窗缝下面捅了捅那些木条。
纹丝不动,看来真的封死了。
他叹了口气,正打算另外再想法子,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而冷漠的声音:“怎么,想跑了?”
林若轩陡然一惊,还没回过神来,腰上猛地一勒,季如雪已经轻而易举地将他从书案上捉了下来,狠狠摔在大床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