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罗院长那个时候已经六十多岁,她把捡进孤儿院,用米汤勉勉强强把喂大,小时候不懂事,过得没心没肺,后来渐渐长到七八岁,稍微懂些事情,知道什是孤儿,知道什是丑八怪,周围小朋友都叫青脸妖怪,特别难受,还想过寻死。”
季如雪愣愣地看着林若轩:“你你想过寻死?”
“是不是看不出来?”林若轩笑笑,撩起袖子给季如雪看,“你看,手腕这里还有点点疤痕,不明显,那个时候年纪太小,力气小胆子也小,割不动。”
季如雪轻轻摸着那道已经非常浅淡疤痕,心中阵酸楚。
他受过这多苦
林若轩衣角不放:“小林哥哥,陪朵朵玩洋娃娃。”
林若轩无奈地蹲下身,摸摸小女孩脑袋,又给她擦擦鼻涕:“小林哥哥要陪这位大哥哥去看老院长,朵朵自己玩,好不好?”
“哦。”朵朵眨巴着大眼睛,乖巧道。
林若轩又摸几个小朋友脑袋,然后对季如雪道:“走,带你去后山看老院长。”
“嗯。”季如雪赶紧跟上去。
林若轩安稳道:“没事儿,早就过去。罗院长发现偷偷自残事情,抱着大哭场,又拿出全部私房钱,带去县城,想给做激光手术,把脸上胎记打。结果候诊时候,听见里面那些小孩儿哭得哇哇,她又心软,舍不得疼。”
季如雪轻声道:“后来呢?”
林若轩笑道:“罗院长带离开医院,去人民公园坐旋转木马,又吃冰淇淋,然后摸着脸上胎记跟说,是世界上最好看,最可爱孩子,亲生父母抛弃,是他们这辈子最大损失,而她捡到,是她这辈子最大幸运。”
季如雪沉默会儿,才低声道:“你当然是最好,是天底下最好。”
“嗯。”林若轩笑笑,继续道,“听罗院长话,努力不去想那个胎记,
孤儿院后山只是个不起眼小山包,两人爬小会儿,便来到座小小坟墓前面。
那坟墓灰扑扑,很不起眼,简简单单花岗岩墓碑上面写着“罗春梅”三个字,墓碑下面放着许多野花。
“罗春梅她就是你以前老院长?”季如雪望着那墓碑。
“嗯。”林若轩把路上采野花放到墓碑前,又轻轻掸掸墓碑顶上几片落叶,“出生时候,半边脸全是青色胎记,被父母扔到小白鸽孤儿院门口,那个时候才几天大。”
季如雪轻声道:“是罗院长捡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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