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像是被凉水泼醒、哆哆嗦嗦地往角落爬。而她咬着牙,将路希安扛起来带到角落去。她清楚地听见那些人口中对维德“魔鬼血脉”惊呼,也知道维德即将在这里与那枚漆黑心脏开战。
这里是神明不会注视地方,魔鬼将会与魔鬼开战。而路希安则在这里给她个拥抱与个承诺,现在轮到她来做次路希安支撑。
她抵达角落时却只看见男孩,那个金发碧眼娇气大小姐像是腿还
别让这害怕……别让他看见、别让对于这个世界最后层伪装都被剥去!
别这样对!!
他眼里沁出泪水,在那刻,黑色触须终于被燃烧殆尽,发出声婴儿怪叫,火苗也撤离他识海。所有喷涌而出记忆在那刻终于仿佛被全部拦在记忆大门背后、而未接触到那片漆黑火焰。
路希安再度睁开眼时,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维德怀中。他眼前是红蒙蒙片,模糊视线里,他看见维德低头,舔掉他脸上血泪。
路希安还在发抖,他听见自己牙齿咯咯作响声音,那种恐惧并非来自邪神、而是方才在他识海里肆虐驱赶外来者、却险些无心撬开他记忆维德。
,他感觉自己记忆阀门出现丝裂缝。
即将被那黑色火焰无意侵略着打开裂缝。
比死亡更让人崩溃恐惧席卷他。
放开。
放开。
只差点,维德就看见他最真实身份。
不是路希安·西塞尔、不是圣子、也并非魅魔……
而是“五号”。
以至于当维德冰凉手蒙在他眼上时,他都感觉所听见那句“没事”是幻觉。
“看好他。”维德将路希安交给贝琳达,小女孩脸色惨白,却依旧答应这个浑身浴血如修罗男人。她看着维德走向那如今已如怪物、被心脏绑缚着棕发青年,咬着牙含着泪、转头对身边还在发抖金发大小姐与珠宝商人家男孩怒吼道:“你还在那里哭什!到边上去!”
他被他……打开。
他看见关于他自己记忆在向着黑色火焰流淌而出——不止是身为“路希安”碎片,还有身为“五号”碎片。他穿着白色制服坐在自己空间中玩颗玻璃珠;他在其他世界里穿梭、以不同身份冷漠地看着那些人为他发疯;他在失事飞机上死去、在撕心裂肺疼痛中成为“五号”最初。
所有记忆碎片变成潮水,像是灵魂都被打开读取似、争先恐后地向着那个人方向涌出。
……不。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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