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松开肖衡手,略微尴尬地轻咳声。怕鬼怎,建国以后就没有鬼,现代人怕鬼很正常!
赵起方厉声道:“慌什慌,成何体统!”他厉声呵斥几名弟子,那几名弟子抖抖索索在墙边站稳,不敢再出声。
赵起方骂完弟子,却听见身后片寂静。他回过头,发现司明绪
忽然,只冰冷纤细手,捏上方才那个胆小圆脸弟子咽喉。那弟子愣下,随即发出声刺耳尖叫,手脚胡乱摆动:“有鬼,有鬼啊!杀人!杀人!”
他这惊乍,旁边几名弟子登时也失方寸,惊叫起来。时间黑暗中有人拼命推搡,有人抱头蹲下,还有人想去开窗,简直片混乱。
肖衡此刻正站在司明绪左边。他倒并不害怕,只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之中,忽然忍不住想伸手碰碰身边人,确定那人还在。
他左手刚伸出去,指尖便触碰到点温暖,似是对方右手手背。
少年心中微微颤,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收回来,亦或是继续……至于继续什,他也不知道。
幽吹起来。
那骨埙声音并不十分响亮,反倒低沉婉转,时而呜呜咽咽,如同女子啼哭般,又时断时续,让人心中阵阵难过。
忽然,砚台上那只湖州狼毫笔,微微动下。
在这初春正午,众人却莫名感到股寒意。墙角有名胆小圆脸弟子,忍不住低呼声,随即紧紧捂住自己嘴。
许照麟催动灵力,那骨埙声音,更加如泣如诉,幽怨不堪。
他还在犹豫,那人忽然反手把抓住肖衡左手,他手心又湿又滑,全是汗水。
肖衡愣愣,反应过来——这人怕鬼?
他心中有些好笑,安抚般轻轻捏捏那人手。少年食指和中指正好扣在那人右手虎口处,能摸到那细腻肌肤上有几点淡淡咬痕,是他当初留下。
在这片混乱黑暗之中,他忽然感到种带着细微酥痒喜悦,仿佛有只小小蝴蝶,在少年胸腔里扇动着翅膀。
这时,屋子忽然亮,原来是赵起方终于点燃火折子。
在油灯暗淡昏黄光芒下,那只笔慢慢立起来。
滴墨水顺着狼毫,“啪嗒”声滴在下面雪白宣纸上,染出朵巨大墨渍。
而后,在众人目光中,那只笔终于缓缓落下,自左向右,轻轻划出横,而后微微顿。
正在此时,不知何处阵阴风掠过,那油灯里小小火苗,倏然熄灭。
屋子里片死寂般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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