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程程直接将
整瓶止血粉都倒
下去，终于勉强将血止住。她摸摸司明绪
脉搏，神色有几分为难：“他外伤极其严重，可是毒伤更加麻烦。重新炼制解药缺少材料，
本来打算用药浴慢慢为他调理……可他现在太过虚弱，几乎油尽灯枯，撑不多久。”
李凉萧看眼沉默不语肖衡，低声问道：“还有多久？”
宁程程抿抿唇，悄悄比个“三”手势。
司明绪倚靠在爱人怀中，他觉得身上有些冷，整个人疲倦得难以言说。
“阿衡……”他眼皮不住地往下垂，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你蛟身，很漂亮，很喜欢。从来没有觉得你是怪物，从来没有。”
肖衡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只知道紧紧按着那人胸腹丹田处剑伤，温热粘稠鲜血不住地从指缝中汩汩溢出，根本止不住。
灵核破碎，气海不存。司明绪此时完全成个重伤普通人。肖衡几乎是绝望地试图往他体内输入些魔气，可是没有任何用处。严重伤势与剧毒，都让生命不断地从他身体里流失。
“阿衡……没有嫌弃过你。是真喜欢你。”
这是张熟悉而陌生俊美脸庞，那双金绿色竖瞳之中，倒映着自己苍白面孔。
人蛟盘旋在半空。
肖衡墨金色蛟身轻柔地卷着他，修长手指小心翼翼地捧着他脸，声音嘶哑而颤抖：“对不起……来晚。对不起。”
司明绪痴痴地看他会儿，又想起什
，垂眸望向湖面。
只见那尊漆黑巨塔，已坍塌成片废墟。数百名修士在废墟中茫然地擦着脸上雨水，你看着，看着你，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什事。
“知道。”肖衡颤声道。
“好累。”怀中人眼神有些涣散，“阿衡，好累……想睡。”
“别睡。”肖衡死死抱着他，“别睡。求你……别睡。”
……
李凉萧几乎是费吃奶劲儿，才把重伤昏迷好友从几乎崩溃肖衡怀里弄出来。
“阿衡，你毁它。”司明绪终于轻舒口气。他艰难地抬起手，摸摸对方布满暗金鳞片侧脸：“你做得很好。”
肖衡低头凝望着他，金绿色竖瞳中蓄满泪水，滴滴落在那人苍白脸上。那双属于蛟魔眼睛慢慢变成黑色，蛟尾也重新恢复为人身。
两人轻轻落在湖边。
风雨渐渐停，几缕透明金色阳光投在平静湖面上。乌云边缘被这阳光绣上层金边，云朵缝隙间是湛蓝色苍穹。
天地之间，格外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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