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时,慎才明白过来,那种在自己体内翻涌情感,叫作“愤怒”。对无法反抗现状,对不近人情死亡,对幼年伙伴命运,更加对自己无能,恨到想要作呕。
慎愿意相信田中美智子。他觉得自己唯能做事,就是帮助她与自己唯血亲取得联系。在所有自私自利大人之中,至少她还是关心幸乃。因为她说需要幸乃。再没有比这更可信话吧。
慎将自己听到所有消息都告诉田中美智子,包括幸乃受伤事,以及那多半是她爸爸造成事。他毫不动摇地认定这切都是为幸乃,对于自己所作所为正确性深信不疑。
然而,等待他却是最坏结果。从街上流言四起,到幸乃脸淡然地走下坡道,其实只是
“那个男人太不像话,只会乘虚而入,简直是人渣。”
女人语气变成从未有过严厉。回想起自己平时所见幸乃爸爸,慎并不能接受她所说话,可是又想不出她为什要说谎,只觉得阵阵心痛。
“绝对不要告诉别人关于事哦,只要偶尔过来跟见面就行。”
女人慌忙直起身来。公园出口处出现幸乃姐姐身影,女人朝阳子瞥眼,最后又强调句“拜托”,就飞快地离开此地。
从那天开始,田中美智子真时不时就会出现在慎面前,向他打听幸乃她们情况。虽然偶尔他也会因为这种告密似行为而感到内疚,但想到对方毕竟是幸乃外婆,慎还是知无不言地说。
就是在这段时期,街上开始流传起关于野田家负面传闻。慎也想堵起耳朵不去听那些,可是每天传闻都会用新加入内容打他个措手不及。日复日,田中美智子话显得越来越真实。与之成正比,则是慎越来越觉得幸乃双亲污秽不堪,觉得幸乃可怜至极。
可是妈妈禁止他跟幸乃起玩,就算是去跟翔商量,对方也只是说“姑且先忍耐下”。如刹车失灵般事态中,慎与幸乃交流越来越少。他渐渐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感情,只是徒增焦虑。
就在这种时候,幸乃妈妈发生车祸。慎与妈妈起参加葬礼,看到田中美智子坐在席间哭得比谁都伤心。胜过强打起精神接待吊唁客人幸乃爸爸,胜过阳子,甚至胜过幸乃。
冰冷雨中,慎追上独来独往她,大声问道:“幸乃她没事吧?”田中美智子转过脸,用力地点点头。
“就只剩下那孩子,需要那孩子,就算豁出命去也会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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