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鹿今天过去吃饭,嚷嚷
他半晌没有说话,感觉有什在慢慢断裂。
“你不应该道歉。”裴灼开到高架桥上才想起来自己没有系安全带,扣好以后终于看他眼:“也不该受这种伤。”
他从小就没有母亲,知道生命里缺失角感觉。
会隐隐作痛,会犹如深疮般烧灼心口。
陆凛这十年里,从大学起就在提前自立独自生活,经受压力和难处不会比他少。
背后传来悲鸣般撕裂哭声。
其实背后并没有人追上来,但他们连电梯都没有等,从逃生楼梯直往下走四楼,路都没有和对方说话。
他们其实都活很明白。
从学校到家里,从公开到私下,他们两人反反复复在不同身份里切换,平日哪怕起出去吃饭也会尽量叫上霍鹿或者小黄,把风险规避到最低。
他们相爱是个秘密,可能这辈子都不能与他人言说。
!你离家出走时候考虑过你爸爸吗,他那天晚上直接心梗你知道不知道!!”她声嘶力竭对他咆哮:“你考虑过们父母半点感受吗,你这个忘恩负义孽子!畜生!!”
裴灼加快脚步,不想和疯子有任何纠缠。
商场里顾客们听见吵闹声,纷纷停下脚步在往他们这边看。
他们目光仿佛给陆母勇气,让她用更大声音羞辱这个叛逃儿子。
“你怎可以和男人在起?!你是怪物吗!!”
他是这样好男人,赤诚凛然,温润严肃,连随手写几个字都能让他动心。
却被他父母形容为怪物,被尽数否定切,仿佛连出生都是个错误。
陆凛闭上眼,半晌没有说话。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来次这个商场。
裴灼没有带着他回自己家里,反而是开车回裴爸那。
陆凛拿出车钥匙时候,裴灼伸手夺过去,抢先步进驾驶座。
陆凛沉默地坐进副驾驶,看着车开出阴暗潮湿地下停车场,往灿烂天光里开。
“很抱歉。”
裴灼打着方向盘踩下油门,看着远处很久没有说话。
陆凛十年没有见过父母,突然看见已经头发花白他们,其实心里无数种情绪也在纠缠碰撞。
陆凛骤然停住,转身看向那脸阴沉父亲,还有眼泪簌簌落下母亲。
“让差点变成怪物,不是你们吗?”
他往前走步,瞳孔微缩:“十年过去,你们还是点都没有变。”
陆母已经失控,吼道:“那你也不能变成同性恋来刺激们!”
陆凛深深看他们眼,牵着裴灼往地下停车场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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