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冲着两个老人鞠
躬：“新年快乐。”
在陆父关上门
前刻，陆母突然快速道：“外面要变天，风大雪大，你多穿点。”
陆父等她说完才继续关门，她却伸手挡住门框，在夹缝中看着陆凛继续道：“平时上完课要多喝胖大海照顾嗓子，晚上得吃饭，不能不吃，少
陆母开口想说话，嘴都张开许久又闭上，言不发地冲去厨房洗碗，背对着他们不停擦眼睛。
陆父就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慢慢道：“多吃点。”
“你走以后，你妈妈就年年包槐花饺子。”
他年纪大，说句话要顿半天，像接触不良老唱片机。
“
有糖尿病，不能碰这个，做完也是放到凉，然后倒掉。”
槐花清苦解腻，细嚼时又沾着些甜味，让饺子尝起来都格外特别。
裴灼下意识地看陆凛，后者低着头把整个吃完，咽下之后才开口解释。
“小时候最喜欢吃槐花饺子。”
以前院子里还有棵大槐花树，到四五月就香在小区门口都能闻见。
母亲那时候还很年轻，会吆喝着父亲架着梯子去打槐花，把纷纷扬扬落下细碎花瓣都兜在纱网里，保存好可以吃整年。
看着熟悉又陌生切，紧绷肩膀忽然放松很多。
陆母很快就煮好饺子，站在餐桌前不安道：“热，来尝尝吧。”
陆凛起身，裴灼则留在沙发旁陪老人闲坐。
陆母把两副碗筷拿出来，颇为艰难地逼迫自己开口道：“小裴也没吃饭吧？”
裴灼笑道：“那谢谢伯母。”
“都不知道她从哪找到槐花。”
厨房里传来被刻意放大水声。
陆凛和裴灼没有多留，吃完饺子帮着把碗筷放回厨房，照例和陆父告别。
陆父恋恋不舍地看他们：“元宵记得来啊。”
陆母早就洗完碗，躲在厨房里擦灶台擦油烟机，听见门响声才快步过来。
后来在他十二三岁时候，院子里做道路改造，直接把那棵树砍倒运走，后来再想吃顿都很难。
陆母站在旁边愣愣看他，好像突然又认出来这是她亲儿子。
她下意识地用围裙反复擦手，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什
。
陆凛低着头继续吃饺子，裴灼看她眼，也跟着又尝个。
咬口全是春天气息，味道很好。
他们两并肩坐在处，吃陆母包饺子。
陆凛咬第口时就停，抿着唇看里面馅。
裴灼跟着咬口，表情变得讶异。
他第次吃这种饺子。
虾仁拌着猪肉用蛋黄搅打成泥，同时还放大瓣大瓣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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