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霜双臂挡在胸前,不闪不避,被爪拍到树干上,两个手臂显出血淋淋口子。
“师叔,你能听懂说话吧,”重霜追问道。这句话刚落,他手臂血口就已接近愈合。重霜苦笑地瞄
他恨过吗?恨过。
师尊解释过吗?
……解释过。
重霜压抑着吸气声,良久抬头。他爬起来掸掉身上泥土,用净化决遍遍洗过自己发丝与皮肤。觉得干净后,拍打着脸颊弄出血色,挤出个扭曲笑容。而后嫌太难看,扇自己巴掌,做几次深呼吸,再次想练出笑容。
他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厚颜**人,应当马上下跪谢罪,再不出现在路听琴身前,却仍然抑制不住地想看路听琴眼。
符不是感应到魔气自行启动嘛,们当时都以为路仙尊早就堕魔,后来师父和嵇师伯说好几遍,说路仙尊是被迫如此,深有苦衷。”
他话出口,其他人面露沉重。另个弟子叹道:“路仙尊能撑这久真是不得。当时口无遮拦,后悔许久。重霜,路仙尊没跟你起回来吗……嗯?你脸色怎这差?”
“……”重霜面色惨白,他嘴唇嗫嚅,“……诸位,还有事,先行步。”
重霜向同门匆匆施礼,踉跄地向坠月峰飞去。
重霜掠过玄清山亭台楼宇。
小路尽头,突然蹭地冒出只橘白色小兽。她身躯比三个月前圆大圈,四肢并用冲几步,见到重霜顿。
“嘤!”
“师叔?”重霜吓跳,无措地往前走几步,“师尊在里面吗,……”
奶橘呲牙咧嘴,猛地显出四条尾巴。她身形胀大,变成只独角异兽,有着豹子纹路和锋利爪子。庞大身形震得树木摇动、飞鸟奔逃。
“吼呜!”狰兽前肢向重霜拍去。
他经过太初峰。想到讲习会前他窥见师尊魔气发作,不曾询问就坚信师尊堕魔。问道台上他故意请教驱魔符文,让佩剑沾上师尊血。
他经过思过亭,想到师尊在此时已身体虚弱,寂静庭院中他对刚醒来师尊冷言嘲讽。再之后龙气爆发引起痉挛,他被师尊救后只以为自己是走火入魔。
他经过静心坛,想到他曾阴暗地隐藏在附近林间,认为师尊要欺凌幼兽,甚至大不敬污蔑过教养他师伯们与师尊蛇鼠窝。
重霜到坠月峰后山通往山居小院土路,膝盖颤抖,不能成行。
重霜噗通声跪在路口,冲着路听琴所在方向,深深埋下头。他捂住脸,拼命睁大眼睛,不愿让自己泪水脏坠月峰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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