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就这闭着眼睛睡过去,可还是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音量开到最大,她怕错过医院电话。
眼睁睁看着他只做最基础生命支持系统之后就被送进ICU,陆青时背靠着墙缓缓滑坐下来,用手撑住额头,从刚刚开始头就在疼,临床上把疼痛分为十级,分娩阵痛和癌性痛并列最高级。
陆青时眼前开始模糊,毫无意识地流眼泪,然而残存丝清明告诉她,在这个时候她绝不能倒下。
绝不能。
她又扶着墙缓缓站起来,步挪地走向手术室。
“还有手术安排吗?”陆青时把自己全部重量压在分诊台上,额头冒汗,脸色苍白。
微微红眼眶:“快拿担架来!送隔壁手术室!”
口罩从他脸上脱落,老人颤颤巍巍扒住她手腕,手套还没来得及摘,鲜血染红陆青时衣袖。
“不……不准……陆青时……命令你……继续……继续抢救病人……”
“不!”陆青时嘶吼出声,额头上青色血管冒出来:“您得听,听,让开胸……开胸手术探查……给您做手术……给您做手术!”
“没……没用……”孟继华笑下,唇角又咳出血沫,陆青时伸手摸下,是混合着内脏碎片肉块,青年医生顿时如鲠在喉,刺激地她眼眶发酸,握着他手腕紧又紧。
护士拿起病历看眼:“暂时没,下批伤员还没回来”
见她脸色不好样子,她想伸手扶把,被人拂开:“没事,去睡会儿,有事打电话”
“好”
护士看着她扶着墙,弓着腰,慢吞吞地挪进更衣室。
长期服药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阿片类镇痛药,容易产生耐药性也就算,还会成瘾,因此陆青时直严格控制着用量,但此时她顾不得那多,打开储物柜拿出里面药瓶,颤颤巍巍倒大把在掌心里,合着冷水吞下,冰渣样滑过喉咙,外面天光大亮,雪终是停,医生靠在柜子上微微喘息着,等待药效发挥作用。
“为什……为什?!!!可以……定可以……不管是多复杂手术定会成功……担架!担架!”
“咳咳……这是你爷爷也做不手术……”
“不信!您别说话……别说话……”
孟继华握住她手,个老医生和个年轻医生手交握在起。
“听话……青时……去抢救其他人……不……不能在身上浪费……浪费医疗资源……你还年轻……已经老……去救更多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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