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碗()家儿子那时候得癌症,还是叫你爸爸给治好,现在都娶媳妇成家咯!”
老北京人热情好客,跟她东拉西扯,又好奇地看着顾衍之,陆青时只是笑,临走之前又执意多送她份烤冷面,她推辞不过,好在顾衍之硬是塞双份钱放在篮子里,两个人才得以脱身。
“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陆青时伸手指,老旧家属院墙壁上爬满爬山虎,现在只剩藤
她知道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突然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
陆青时吻下她手背:“别怕……真不行话……会跟你说”。
她总是这样,清醒时候少,昏睡时候多。
顾衍之别过脸,吻落在她额头:“嗯,睡吧,睡醒们就到”。
等她呼吸逐渐变得平稳,顾衍之半抱着她,微微仰起头,无声眼泪滑入鬓角里。
路向南,从清晨走到黎明,从黎明走向黄昏,从黄昏走到夜晚。
从平原走向丘陵,从丘陵走到高原,路过洱海风花雪月,羌塘渺无人烟,可可西里孤单羚羊群。
她们餐风露宿,见过最灿烂星空,最澄澈大海,也在这场旅行中找到彼此归宿。
陆青时躺在鸣沙山上,仰望着沙漠里月亮,顾衍之躺在她旁边,她微微偏头就能看见她侧脸,是那好看,琥珀色瞳仁是那温柔而又明亮。
可是现在那双眼睛里积攒满泪水,陆青时能感觉到力气从自己身体里分秒流失。
有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她赶紧拿袖子擦擦眼泪,示意对方不要打扰。
空姐什话都没说,递给她杯白水和纸巾,又悄悄推着餐车离去。
不大小区,位于协和医院背面,市井小巷里生活气息浓厚,有几位老人聚在树荫下下棋,路旁开着溜小吃店,水果店,文化用品等,价格在寸土寸金北京二环,也还算公道。
陆青时拉着顾衍之去买烤冷面,七块钱加肠加蛋加肉大碗,小摊主人五十来岁,边做边打量她们,突然眸中亮,操着口地道京片子开口:“哟,这不是陆家小丫头吗?!眨眼儿都这大啦!”
陆青时笑:“大叔您还记得”
就像这沙子样。
她闭上眼,意识丧失之前听见自己说:“顾衍之,们去北京吧”。
不知道人死之前,是不是都有种落叶归根意识。
顾衍之第二天就买票,汉堡和薯条暂时寄养在靠谱宠物店,她带着她上飞机。
飞机有些颠簸,陆青时昏昏欲睡,顾衍之托着她脑袋,眼也不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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