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季鸫这个十八岁出头小伙儿,每日学校宿舍训练场三点线,生活环境单纯到堪称“枯燥”,能做梦最多也就是诸如学校考试、训练被批,或者回家吃老姐做爱心大餐这些鸡零狗碎事情。
但他最近梦到事儿偏就不按常理出牌,非但点儿都不日常,反而诡异非常。
至今为止,季鸫还清楚地记得自己第次做这类诡梦时看见场景。
梦中他在座城里奔跑。
空旷街道有他熟悉景物,是他曾经去过处集训基地所在城市。
室友翻个身,发出含糊梦呓,用薄被盖住脑袋,很快又睡过去。
季鸫激灵,猛地醒过神来,抬手按停闹钟,起身下床。
又是个熟悉而平凡清晨。
因为不想吵醒室友,季小鸟不打算用宿舍独立卫浴间,于是麻利地收拾脸盆牙具毛巾,出门下楼,往楼水房走去。
路上,季鸫神思都有些恍惚。
清晨五点五十八分,季鸫生物钟令他在闹钟响起前两分钟准时睁开双眼。
只是人虽然醒,意识却仍有半还停留在刚刚梦境里。
他定定看着天花板。
晨光熹微。
朦胧而黯淡天光中,宿舍有些年头天花板显出种老建筑特有淡灰色,正中盏圆形吸顶灯,毫无花哨之处,像只倒扣在头顶旧盘子。
但此时,这座近千万级人口大城不仅空无人,还完全被落灰覆盖,天空铅云如盖,不断有细碎灰烬从天而降,犹如飘雪般。
季鸫甚至觉得自
他还在回忆着梦里所见。
身为个从小练习反曲弓体育生,季小鸟日日勤练不辍,体力精力消耗巨大,每天躺上床时候,都累得全身酸软、动弹不得,几乎闭眼就能睡着,从来不知“失眠”究竟是种什样体验。
但不知为什,似乎从某天开始,季鸫虽然能很快入睡,却总会做些奇奇怪怪梦。
这些梦都真实得可怕,简直好似亲身精力过般,色彩鲜明、场景完整,具体得令人震惊。
古语有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弗洛伊德也曾经说过,“梦是现实中实现不和受压抑愿望满足”。
季鸫:“……”
他就这样仰面躺在床上,瞬不瞬地盯着那盏朴素得毫无观赏价值旧顶灯,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宿舍安静地出奇,只有邻铺队友低沉鼾声,以及中央空调出风口传来嗡嗡换气声。
这时,手机闹钟“嘀嘀嘀”响起来,打破室内沉默。
“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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