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安低头,弯下唇,泪就涌出来。
简常念看她哭,急忙用手背胡乱抹着她脸,替她揩掉眼泪:
明明已经是大人,执拗起来却还是像个小孩子,谢拾安红眼眶,微微笑起来。
“什时候骗过你?”
是,她确实不曾骗过自己。
那年过年,她即将离开滨海省队,在天台上,简常念也曾借着酒意,装疯卖傻,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要她许下诺言。
要她常回来看看,要她念着严教练,不许忘旺福,更不许忘自己,谢拾安也答应她要做辈子好朋友,这些年来桩桩件件,再没有比她更信守承诺人。
简常念迷迷糊糊地看见她正准备抽身离去,把拉住她手腕。
“拾安,拾安,别……别走。”
谢拾安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她发红眼睛,轻轻揩去她眼角泪痕。
“不走,在这陪着你。”
她今晚似乎温柔地过头,她愈温柔,简常念就愈发觉得不真实,仿佛这切只是她做个梦样,天亮,就什都消失。
”
“还说呢,横滨那次也不知道是谁,不认识日文把烧酒当成饮料,两口就喝醉,还是背你回来。”
桌上横七竖八倒堆空瓶子,简常念醉狠,眼里兀地滚下泪来。
“那时候可真好,严教练还在,们也无话不谈,拾安,不想长大,为什……为什时间不能直停在那时候……”
谢拾安眼圈也红,强自忍耐着,从她手中拿走空瓶子,把人扶起来。
简常念这才又破涕为笑,老老实实躺下来,仍旧拉着她手,不肯松开,絮絮叨叨。
“等你伤好,们还像从前样,起训练,起比赛,起站上领奖台……”
“好。”
简常念眼眸亮晶晶,盛着水意。
“到那时候,们定会像严教练说那样,成为世界羽坛双子星,拾安也会拿很多很多金牌,还有大满贯……”
她紧紧拽着谢拾安手,迫切地想要向她求证些东西。
“以后……以后也会陪着吗?”
谢拾安敛下眸子片刻,她就急,又要坐起来,被人轻轻按回去。
“会。”
“真不会离开吗?”
“你喝醉,去床上睡吧。”
简常念挣扎下,谢拾安又道:“听话,现在可背不动你。”
于是简常念就乖乖地把手从她肩头放下来,自己踉跄着摸索着床位置。
简常念蹬掉鞋子,谢拾安扶她把,把她脑袋轻轻地放在枕头上。
“来,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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