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移回到解剖台上,在老人扭曲面容,还有鼻尖、耳垂以及手指和脚趾红紫色瘀斑上反复逡巡着。
“发现尸体时现场照片,资料里有吗?”
柳弈
“没有……没、没有看到胃炎诊断。”
他匆匆将病历翻遍,因为太过紧张,声音都有些结巴。
“那可就奇怪……”柳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看向老人那被切开胃部,拨开已经消化成黏糊状胃内容物,露出胃壁粘膜,“胃粘膜上这些糜烂面和斑点状出血,还有大小不散在浅表溃疡是怎回事?而且这些出血斑颜色,看着还挺深……”
他抬抬下巴,问两个学生:“你们觉得,这可能是什原因造成?”
那年近七十老年人常见死因可就多去,意味着他们必须个脏器个脏器仔仔细细地进行排查,光是从老人基础病入手,就够他们忙活,如果还要判断到底是自然死亡还是人为他杀,工作量顿时就翻不知多少倍。
柳弈抬起头,双凤眼瞪江晓原眼,示意他赶紧专心干活。
江晓原吐吐舌头,立刻闭嘴,再不敢多话,规规矩矩地继续当他助手。
解剖过程繁琐而细致,不仅考验法医官技术,而且还考验他们认真和耐性。
当柳弈切开尸体胃部时候,他停下手,眯起眼睛,露出若有所思表情。
“啊?”
对于来自老板随堂提问,江晓原瞪眼张嘴,活像条忽然被捞出水金鱼,他保持这个傻兮兮表情老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应、应激性溃疡?”
和还能勉强挤出个答案江晓原相比,李瑾就更是愣成根木桩子,连点头摇头都不会。
“嗯,确实可能是应激性溃疡种。”
柳弈双眼微微眯起,看向那俩小孩目光里,充满个学霸看着学渣时那种特有深深怜悯,不过倒也没有完全否认江晓原猜测。
在看到张寓尸体时候,那曾经在他脑海中闪而过猜测,此时就像是团乱毛线里那根线头,清晰而鲜明地彰显着它存在感。
“死者曾经有过胃炎病史吗?”
柳弈问江晓原。
江晓原戴着脏兮兮手套,不好动手,又实在记不清这些小细节,连忙支使李瑾去翻资料。
李瑾正在走神,满心都是柳弈漂亮眉眼和精英范儿满溢工作状态,根本没认真看解剖进度,自然也没怎听清台上两人刚才对话。直到被师兄吼嗓子,他才恍然回神,连滚带爬跑去看夹在资料最后死者近年来就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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