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思?”
戚山雨蹙起眉,
他皮肤本来就白,只要点儿淤青就会特别显眼。而且刘阳刚才那拳可是没有半分留手实打实砸到他脸上,此时颧骨处已经青紫片,伤处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
戚山雨从随身包里摸出包湿巾撕开,抽出里面面纸,走到柳弈身边,探出手,把它温柔地贴到对方左颊淤青上。
柳弈被那股湿润凉爽触感冰下,全身条件反射轻轻颤,好似沉思人被意外惊动般,猝然抬头,直直地对上戚山雨清清楚楚地写着“担忧”二字注视。
“真没事……”
柳弈朝戚山雨笑笑,唇角虽然勾起,但两只眼睛却没有半点儿弧度,显然笑得很是勉强。
灰。
“如果早点,就那点……或许……儿子……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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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阳和王兰庭坚持之下,刘凌霄遗体跳过解剖项,被送到殡仪馆。
刑警大队队长沈遵站在窗户边上,眼神阴郁地看着运送遗体灵车在记者包围中驶进法研所,又在响得快赶上交响曲合奏快门声和吆喝声中挤出层层阻碍,好不容易出门,开出去百米之后,后面还路尾随着不知多少等着要捞第手快讯采访车,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他接过戚山雨递过来湿纸巾,草草叠叠,压到自己脸上。
“……其实刘先生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们去得太晚话,他儿子或许就不会死。”
他按住湿纸巾手指用点儿力,伤处受到压迫,刺疼感通过神经清晰地传到他脑海里。
在刘阳和王兰庭明确拒绝尸检时候,他就意识到,某个很可能会令他们这些人都陷入舆论和自责双重旋涡中“事实”,只要他不说出来话,很可能会就此淹没在案情繁复细节之中,由始至终都不会被除他之外其他任何人察觉到。
但是,在他看着戚山雨脸时候,某种难以言说,类似于“共犯”般情绪,令他紧绷心弦猛地松,不由自主就将刚才那句话脱口而出。
安排好接下来调查方向之后,沈遵就准备回去市局坐镇,更重要是,立刻请示上级应该如何应付媒体去。
临走前,他随手指刚才就自作主张擅自行动戚山雨留守在法研所里,继续跟进这边线索。
眼看着人都散得差不多,戚山雨走到柳弈身边,盯着他脸,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嗯,没事。没伤到眼睛。”
柳弈低垂着眼皮,缓缓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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