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整整四年零五个月病历都保存得很好,还按照时间顺序摞得整整齐齐,连各种检查报告和心理量表都工工整整地黏贴在病历附页上,还在左上角用红笔标注出时间。
心理科门诊病历有个固定格式模板,四年下来,冉安宁病程记录大同小异,只在死者对自己症状主诉中有比较明显区别。
柳弈很快翻到最后本,也就是死者四年前最早病历。
忽然,他手指停下来,双眼睁大,瞳孔也因震惊而条件反射地微微收缩。
他在病历里,看到个龙飞凤舞签名——嬴
从病历记录来看,冉安宁总体称得上是个肯遵医嘱并且积极配合治疗患者。
他复诊还算规律,大约半月次,共吃过三种安眠药和两种抗抑郁药,医生会根据他症状严重程度而调整治疗方案。
“奇怪……”
柳弈从时间最近本开始,倒着往前翻冉安宁门诊病历,边看边自言自语。
“没看到他有z.sha或者自残倾向啊……”
直跟古时烙铁印下痕迹样,让人看就觉得不像是意外造成。
“这个,是死者自己烫吧?”
冯铃边用尺子量度着烫伤范围,边分析道:“伤口边缘充血很明显,看样子,应该是在z.sha前不久才烫。”
她抬手在自己肩上比划下,又疑惑地问道:“可是,就算是自残,为什要烫在肩膀这个位置呢?”
对于冯铃疑问,柳弈时间也想不通。
根据统计学资料,抑郁症患者z.sha率约为15%,很多人会多次尝试z.sha,并且平均每四次z.sha尝试里,就会有次成功。
不过,冉安宁病程已经相当长,而且上次复查是在十五天前,从复诊记录还有用药方案来看,他抑郁症症状控制得还算稳定,没有明显加重迹象。
对于他会突然用这极端而且痛苦方法z.sha,恐怕连他主治医生都会感到诧异。
柳弈边琢磨着,边本本地往前翻着病历。
看得出来,冉安宁应该是个性格非常较真,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强迫症人。
而唯能告诉他们答案冉安宁本人,此时正躺在尸检台上,再也不可能说出句话。
…………
……
做完尸检之后,柳弈又仔细地翻看从z.sha现场带回来死者病历。
早在四年之前,冉安宁就在X大附院心理科诊断出患有中度抑郁症,并伴有严重失眠,需要长期服用安眠药和抗抑郁药维持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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