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穆云间微微端正态度,直截当地道:“萧钦时,你能不能备匹快马,送离开西京。”
萧钦时咬文嚼字般,道:“送你,离开……?”
“对。”穆云间见他没有反感,眼中升起希望,他伸手抓住萧钦时袖口
他退回时候,萧钦时身影跟着动,他蹬掉鞋子,跟着穆云间起上床,高高挑挑身体像穆云间样在床里侧落座,双手环膝,然后,扭脸看他,等着他说点什。
穆云间看他眼:“……”
萧钦时:“?”
穆奶奶移开视线,萧钦时就像三好学生看老师样,眼睛眨不眨。
“说那般不中听话……你,你当真不生气?”
穆云间像是被人活活掀天灵盖,手脚都忘记怎反应。
他想过萧钦时发怒万种可能,独独没想到会这样。
萧钦时在虞昭和萧不容面前确是个乖宝宝,与在外面反差极大,但那也是在父母面前……他终究是穆氏方眼中钉,肉中刺,是萧不容手里王牌打手,神兵利器,于多数人来说,恐怖程度不亚于自深渊爬出地狱恶鬼。
穆云间不断在脑子里给他贴着标签,但面对自己面前真实家伙,到底难以再生出恐惧之心。
短暂空白之后,他逐渐觉得……好笑。
“生气。”萧钦时说:“所以在等你解释。”
……穆云间本来确实有解释意思,但他却不知道如何解释,也许让萧钦时知道他不喜欢他是件好事。他想着,道:“对你,确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萧钦时手指微曲,依旧认真望着他。
“可并不讨厌你。”穆云间道:“你对这样好,处处护着,心中是明白。”
“只是此前说过,不喜欢深宫,……也不喜欢身在处处限制地方,想去看天,看海,想要自由自在生活,不看任何人眼色。”他对萧钦时道:“你明白?”
萧钦时,萧钦时……萧钦时,他居然会哭耶。
他与旁人不同是,哪怕是这种看上去有些丢人事情,也做十分坦然,面上没有羞愧之色,那双掉金豆豆眼睛,似乎不是他自己。
穆云间自然是不敢笑出声,他攥攥手指,终于反应过来,犹犹豫豫地凑过去,笨拙地抬起袖口,给他擦擦脸:“你,你别哭啊。”
萧钦时本有些茫然目光,因为他动作而缓缓聚焦,重新生出几分渴望。
穆云间把袖口收回,像老奶奶样慢吞吞地缩回身体,重新窝在床内侧,想着接下来应该说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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