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季景行小声叫着,被人捆住手脚往过去爬,脸上都是血污,显然也是受番折磨。
宋妈妈被人五花大绑在暖气片上,耷拉着脑袋,头顶上换气扇嗡嗡叫着,车间里飘浮着细小尘埃。
季景行红眼眶,吸吸鼻子,拱到她脚边,用肩膀撞撞她腿。
“妈,妈,醒醒啊,您没事吧?”
见她动不动,也不说话,季景行哽咽着,泪水簌簌而落。
“知道。”男人抿口红酒,眼中神色讳莫难辩。
“不怕她把人救出来?宋余杭自然就不会把东西给你。”
男人把酒杯放在桌上,往后仰去靠在舒适办公椅上。
“她要是不去救,那还真就不是林厌。”
他设局,算计人心,甚至连每个人会走到哪步都猜测到。
句话时候,宋余杭突然察觉到丝不对劲。
没有和妈妈通话之前她还不觉得,现在仔细想来,和这个人说话声音比起来,妈妈声音似乎有丝失真,不像是面对面聊天,而像是透过电子产品发出来声音。
以及,她敏感地觉察到宋母说话时略有些嘈杂背景音,像极大型机器运作发出轰轰声。
这个人说话时声音却是分外安静。
得亏多年来刑侦工作养成敏锐,让她在极端情况下也能保持住冷静分析出这些。
老人家满头银发蓬乱,瘦脱人形,衣服上还有血,那脸也没干净到哪去。
本来没找到孩子之前,季景行对她还有丝怨,她要是不带小唯出去,也就不会走丢,可是现在看见她这样,那丝怨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底下又有哪个奶奶,不疼自己孙子呢?
季景行跪起来,俯身去咬她手腕上绳子,想用牙磨断它。
暖
那个声音稍顿片刻:“你还真是……”
真是蛇蝎心肠,分外歹毒呢。
男人似明白他想说什,轻轻笑起来:“无毒不丈夫,说实话,还真挺期待,等她出来时候,听到宋余杭死讯会是什表情。”
***
伐木场。
宋余杭不动声色。
“好,撕,不过这个游戏玩确实有点累,盘定胜负吧,怎样,你挑个地方,直接把U盘给你,你把家人们放,跟你走也行。”
那边朗声大笑起来:“好,不愧是宋队,爽快!那你进山吧,会在野岭山里等你。”
电话挂掉之后,画面上传来她把撕碎纸片狠狠扬手飘得漫山遍野都是。
“林厌已经赶往伐木场。”通讯器里另个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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