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又纠结，不舍又悲伤。
时渊骤然想起，那日黄昏狄温在山丘上眺望远方，说她想回家，也是这样
语气。
家。
他听过很多次这个词。
人类对它情有独钟。
陆听寒却并不惊讶：“因为伽马深渊？”
“对。”狄温深深叹息，“
——没办法抛下他们。”她停顿
下，神情几乎是挣扎，“不想再耽误你们。其他人都不解城市分布，尽快给你们在地图上标注出来，然后、然后看看，你们想什
时候走。”
“……知道。”陆听寒颔首道，“联盟依旧感谢你们帮助。”
狄温苍老手攥紧，又说：“也想回去。和杰拉德先生都在尔顿出生，那里是们家。们经常和其他人讲起尔顿，讲起城市，多萝西最喜欢这些故事。”
她说，城市里有房屋，钢筋和混泥土能带来安全感；她说，长街热闹，广场宽阔，即便小街小巷也别有风情；她说，尔顿到处飘扬雄狮旗帜，威风凛凛，而除城市还有乡镇和村子，那些地方同样美丽，同样叫人怀念。
大，但主城危在旦夕，陆听寒他们是不可能留下。
狄温自然明白这点。
之后两天，伽马深渊感染群又来两次，次是兔子，次是疑似田鼠生物。好在规模不大，靠着众人努力守下来。飞行器上感染监测器直在报警，伽马深渊当真活跃起来。
第二天晚上，时渊正在“巢穴”小房间里打理尾巴，身旁陆听寒在擦拭手/枪。
外头隧道传来声：“陆上将，你在这里吗？”
绑架他何虞拼尽全力想要回城，回家看眼女儿，摸摸她黑发；无数人游/行、反对安乐死法案，抗议也是无法归家；怪物也想回家，深渊来自群星之外，或许在宇宙最尽头，真有它们故乡；随后，记忆又回到他与陆听寒初遇那日，少年踏雪见花海而来，牵着他手，给他看城市
她说，那才
是真正生活。
鼹鼠人们听她讲故事，描绘从未见过景象，眼中满是期待。
“之前没想到李斯特将军还活着，还向尔顿撤退。”狄温干巴巴地笑，“说不定他真还活着，说不定，你们真听到他‘回声’。”
语言难以形容她语气。
是狄温嗓音。
“在，有什事？”陆听寒说，他把灯光调暗。
年老丑陋女人驼着背，走进来。在暗淡光下，她脸上沟壑明显。
她哑声道：“上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没法和你们起走。”
时渊很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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