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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拾雨站在船头,海面上风呼呼刮来,灰红色围巾尾巴飘扬着。
他说自己不冷,但是沈朝幕不相信,强行给他套个蓝色防寒大外套。那外套尺码明显不合适,大圈穿在他身上有些臃肿。还有条沈朝幕极地作战裤,对他来说也太长,耷拉在雪地靴上。
龙生不易,脖子还被刚买围巾缠几圈,他现在走起路来像个小面包,或者是摇摆胖企鹅。
沈朝幕自己倒是穿得很少,也站在甲板上,点根烟。
那人轻飘飘地倒下。
带毛帽子之下是半边是白骨,眼窝空荡荡,半边是腐朽面孔,溃烂皮肤中隐隐带着莹绿色。
即便是这样,他脸上还是迷醉欢乐表情,半边嘴角上扬。
老渔民被吓得跌坐在地,应急灯滚落在沙滩,外壳沾着细沙与海水。开关不小心被磕到,灯源调到最大档,刺眼灯光猛地扫过圈周围——
在远处其他小岛屿上,竟然都有着这样圈圈人。
人员都会带这个标志。
那人带着这个袖章,高举着双手向前抓去——
像是正在渴求什,动作却全然凝固在那个瞬间。
但怎会有人直保持这个姿势?
老渔民后背凉。
龙拾雨摇摆地过去和他抱怨:“你看你自己穿得那少,干嘛给套那多。”
沈朝幕抖抖烟灰,挑眉道:“有精神力能御寒,你能?”
“又不怕冷……”龙拾雨说,“看别人网上说,这就是标准,有种冷叫做奶奶觉得你冷。”
旁边刚好听到方庆笑出嘎嘎嘎
同样是伸出双手,同样是白骨与狂热神情。
场海中朝圣。
场狂热地拥抱死亡朝圣。
老渔民跌跌撞撞跑回船上,应急灯也来不及捡,全速往岸上开去。
在他身后潮水猛地涌,将最后块岛屿吞噬干净。蓝黑色海水中,猩红像是墨水样迅速漫开。
然而很快映入眼帘,是更加可怖场景。
绕过黑色礁石过后,竟然有数十个这样人跪坐在岛上,双手向岛屿中央伸去。和任何船员样,他们从头到脚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叫老渔民看不清楚。
这场景让他惊骇起来,试探性又叫声:“……喂”
没有人回应他,时间都停滞。
他壮着胆子下船,手里拿个应急灯,踩着海水深脚浅脚地赶过去——现在潮水已经开始飞快上涨,这个岛屿被吞没得只有小小块。他走到最近人身前,试探性拍拍他肩:“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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