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忽有动静传来,云清辞声音很轻,带着点含糊:“银喜……什声音?”
龙靴黏在地上没有再动。
银喜接到那杀人般视线,个激灵爬起来冲进后方,道:“是猫,猫在打架,不小心,弄翻果盘。”
“又是太妃那两只猫在争食儿?”云清辞说:“撵出去。”
银喜道:“是。”
阮怜额头贴在手背,长发自肩头披落,动不动。
“你是琴师?”
男人声音淡淡凛凛,听不出情绪。阮怜只能小心应对:“是。”
“手确实生漂亮。”
他心中暗道不妙,便闻那声音继续道:“君后那喜欢,你可介意朕取来送给他?”
李瀛脸被推偏向侧。
散乱浓黑长发遮住他表情,过好会儿,他才慢慢偏过头,看向床榻上少年。
这个时候云清辞,方才十九岁,正是爱他如胶似漆,与他难舍难分,三两句不离‘阿瀛’时候。
本该是这样。
云清辞翻过去,又翻回来,想是衣服穿得过于端庄,睡不安稳。他素来是受不得委屈,休息时候定得穿软绫内衬,方能睡舒服。
屏风后重新安静下去。
银喜转回来,发觉陛下依旧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担心自己是不是演不够像,于是又呼哧两声,道:“去,去,都出去,两只臭……臭猫。”
最后两个字,他嗫嚅着,不敢太大声。
李瀛从容收脚旋身,道:“天未亮前,谁也不许离开朝阳宫。”
在云清辞记忆中,这个时候他还
柳自如心下凛,阮怜也压紧呼吸,他强作镇定,道:“若能讨得君后欢心,草民自当愿意,只是陛下确定,君后喜欢失去生命手?”
李瀛瞬不瞬地盯住他,那目光有若实质,仿佛要将他活活刺穿。
但到底不是实质,阮怜毫发无伤。
前后不到两息,翘头龙靴狠狠踢在他肩膀,阮怜当即撞翻桌案滚出去,糕果洒落,壶盘稀烂,发出很大声响。
他拾身,重新跪在原地,龙靴转瞬又来到面前,阮怜眉心跳,心知今日哪怕不死也得重伤,他不敢多言,绷紧身体寂静等待。
虽是自幼长在母亲膝下,未与相府有过交集,可秦飞若到底也是王侯之女。固然她后来变得强势专·制,对幼子占有欲极强,可锦衣玉食心意养出来孩子,物质上面却从无亏待。
李瀛将他抱起,半哄半劝,将外面锦衣宽下。
借着酒劲,云清辞很快睡着。
半个时辰后。
前厅寂寂无声,李瀛踱出屏风,来到阮怜身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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