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到最后,如何能够明白,骄傲,自尊,帝位,在那株炙烈独炬面前,其实不值提。
但,他再也没有机会。
脑中忽然忆起那寥寥不过几句交谈。
“陛下可曾想过,世上本无逆天改命之说,若有,那其实也不过是命中注定。”
“朕总得有个念想。”
李瀛抬眸,看不出他在想什,仿佛只是想这样看着云清辞而已:“如果不爱你,你会开心?”
云清辞很认真地想想。
李瀛静静握着他脚,手指无意识地缩起,心潮乍起又伏,很难描述究竟是在渴望还是在畏惧。
他指腹按压在云清辞脚踝上,触感片细腻光滑,垂眸去看,如既往地冰白·精致。
耳边传来云清辞声音,干净利落:“没感觉。”
声。
他拿脚蹬李瀛下,道:“干嘛啊,还说不够清楚呐?说,不喜欢你,你这是做什呢?”
他歪着头,道:“你干嘛要这样委屈自己呢?”
他是真很迷惑,很不解,“就算现在只是你名义上君后,抛开那层关系,们还是朋友,还是利益伙伴,不会故意跟你过不去呀。”
他继续蹬着李瀛,语气软软,十分好商量模样:“阿瀛,别折腾自己,话都说开,你听话,回江山殿去,估计还能再睡个时辰呢。”
“便是当真回到过去,您也不会知道,此生既定结局无法改变。”
“……若当真有另个朕回去,那,这多年来,也都值得。”他问:“大师可否给个准信?”
“如若此灯转为赤红,便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之时。”那人念声法号:“陛下亦可安心。”
……
如若前世他知道此
没有很开心,也没有不开心。
他爱与不爱,对于云清辞来说,已经没有所谓。
李瀛喉结滚动,将所有欲言未言之言尽数吞下。
他前世所求不过是希望看到云清辞活着,可人总是贪心,看到他活着,还希望他爱着,希望他爱着,又希望他如以前样深爱着。
总有人狂妄自大,鸡肠狗肚,对身外之物难舍难分。
他以前时常蹬着李瀛撒娇,让李瀛为他做这做那,此刻,动作依旧没有变,语气也没有改变,可每个字,都像是利刃样,将心口寸寸地割开。
李瀛握住那只脚。
云清辞没有躲。
他确不希望李瀛再继续折腾,重活世,他不会再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爱这个人身上,同样他也不希望李瀛再把心思花在他身上。
得不偿失会让人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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