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云清辞
眼泪从何而来，下意识开始反思自己，又是哪里委屈
他。云清辞已经抬起手，宽袖狼狈地遮住他脸。
他另
只手在椅侧紧紧抠着，肩膀不停地抖动，发出很轻抽泣声。
李瀛有些茫然，他无措地坐会儿，把糖酥放回去，道：“对不起。”
云清辞听，立刻把袖子放下来，脸上泪痕还在，表情已经染上怒意：“你又对不起
什
？”
“……不该去看你，只是忍不住，没想惹你因此纠结，这是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云清辞左右看看，犹豫地去搬凳子。
李瀛没有提让他坐在床上，任由他搬来矮凳，坐在自己面前，语气温和：“怎？”
“是来……”他把‘拿和离书’给咽下去，道：“银喜说，这些天，都是你在照顾。”
“放心不下你。”
云清辞眼睛红，他低下头，咬下嘴唇。李瀛抬手，从床头端来盘糖酥，柔声道：“吃？”
哀求道：“君后……”
“让他进来。”里头传来声音，云清辞脚步顿。
李瀛，还没睡。
柳自如噤声，神色略过抹担忧，以云清辞这些日子表现，他担心李瀛又要被气出什好歹来。
云清辞自然不知道他想法，他伸手撩开珠帘走进去，李瀛已经自榻上坐起，他新衣干净而洁白，乌墨般长发披散而下，衬着那张过于惨白脸，整个人像是被水墨浸染过。
他以为云清辞是因为纠结和离事才哭。
云清辞嘴巴扁成曲线，半晌道：“没错，都怪你，本来，本来已经很坚定想跟你和离
“你，怎吃起这个？”
“近来时常服药，总觉得苦，便命人拿盘，放在床头甜甜口。”
他前世也时常服药，次又次将自己凌迟，也未见他喊过次苦。
云清辞没动，李瀛抬手，苍白指尖捏起块，他微微欺身，将糖酥送到云清辞嘴边，道：“尝尝，甜。”
他声音如既往地温柔，云清辞心却像是被只大手给绞出汁，水雾在眼中越聚越多，终究漫出，啪嗒掉在李瀛手上。
云清辞慢吞吞地来到他面前，手指捏着衣角。
他不知道李瀛究竟怎，为什身体变得这差，是不是这些日子被他气得。
他是故意气李瀛，也是故意针对他，这是云清辞此刻不敢面对他真正原因。
哪怕他有天大理由，他也是故意伤害李瀛。
李瀛看他会儿，察觉到他不安，唇间溢出抹叹息，道：“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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