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迎酒说:“还记得,们以前在极南孤峰上点过篝火吗?”
“……记得。”敬闲愣怔瞬。
路迎酒笑说:“当时在看卷宗,你无聊得都快发芽,竟然第次比早睡过去。就边看边想着,要不要这样亲你下。”
玄衣少年在他身边熟睡。
温暖火光舔舐夜色,长草在风中弯腰。山是极其高,高到可摘星辰,轮明月朗朗相照。路迎酒听着林海哗啦啦作响,仿佛这天地间唯有他们二人。
就应该是纵马山林,带着心上人看湖底月,雾中花。
他又说:“对你来讲,这是应当独自面对事物,不论生死,都能坦然接受。可不行,想要只不过是和你并肩,想要你好好地活下去。”
——和你并肩。
以他身份说出这话是有些奇怪。纵观鬼界阳间,哪有他配不上、追不上存在?
唯独在面对路迎酒时……
,又低声说:“可惜你没有早点想起来这些。不然,你怎又会抛下?”
他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别提指责和抱怨,简直像是并不在意。
路迎酒却知道,他是挺难过。
当时在车上,天边眼眸紧盯着他。敬闲将他拉入怀中护着,他却毅然决然地推开敬闲。
那刻敬闲在想什?
他看着少年面庞。
心中柔软,想要落下吻,却最终没付诸行动。
仔细想来也许在那个时候,他也已经隐隐动心。
此时此刻,泛舟忘川河上,路迎酒讲:“你说不论生死都能坦然面
或许在内心深处,他还是那个站在漫天飞雪中少年,被路迎酒丢在原地,绝望又愤恨到像是头困兽。
他兑现过去誓言,以身果决狠厉,以身碾压性可怖力量,在鬼界之门中保护路迎酒。可接下来呢?如果路迎酒执意孤身奋战,他又会被抛下。
路迎酒沉默半晌。
周围唯有波涛声阵阵,那无言船夫直视前方,已经千百年未曾开口。
就在敬闲勉强扯出个笑容想要改变话题时,路迎酒起身,轻轻在他额前落下吻。
是不是想起那场纷飞大雪中,他也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路迎酒离开?明明过那多年,才能奇迹般地重逢。
路迎酒光是想象,都能感受到那潮水般绝望。
他说:“对不起……当时只想着,不要再把你牵扯进来,这终归是个人宿命。”
敬闲露出个挺复杂笑容:“你永远都是这想。可是走到今天,就是为保护你啊。”
不然以他性子才懒得去当什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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