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依旧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吴翰将烟用手指掐灭,那点猩红烫在皮肉伤,却像是连他神经都像是被灼烧般,抽抽剧烈跳动着。
他盯着面前自己信任十多年,几乎是看着他长大,把他当作长辈样何叔,字句嘶哑道:“吴楚事,你是不是开始就知道?”
穿着西装男人拎着烟灰缸步步逼近,眼中渗满血丝,恐怖得像是吃人鬼样,盯着轮椅上人近乎是从胸腔中逼出仇恨般嘶哑道:“是不是?”
“怪不得……”
吴楚意识其实是开始有些昏沉,但却依旧躺在病床上,没有阖上眼,而是睁着眼静静望着殷缙穿着无菌服离开背影。
不知为何,吴楚在睁开眼地那瞬间,看视网膜中模糊光线透出来人影轮廓是殷缙时,莫名其妙地就有种安心感觉。
等到殷缙背影消失在视线后,意识带着些昏沉吴楚才慢慢闭上眼睛,沉睡起来。
他不知道外面天翻地覆被搅成个什模样。
更不知道,天翻地覆原因也是因为他——
清气爽。
他不知道为什吴翰脑子抽风想要签他病危通知书,但从小到大那多年经历告诉他,吴翰要干预事,绝对是奔着让他不好过来。
如果没有殷缙顶住压力,那说不定车队人会按照医院规定来,真让吴翰签他病危通知书。
光是这个事,就够吴楚膈应恶心辈子。
他知道吴翰巴不得他在赛道上被撞得粉身碎骨,成团烂泥,如今真差不多如吴翰所愿,他在赛道上出事,指不定吴翰心里痛快到什地步。
吴宅,靠在办公椅上男人模样看上去憔悴阴霾极,他面前烟灰缸堆满烟头,眸子中渗满血丝,看起来骇人得厉害。
吴翰盯着面前因为他双腿被截肢何叔,平静道:“吴宗盛出国?”
何叔坐在轮椅上,满头白发,只沉默着。
吴翰眼里红血丝越来越多,他讽刺笑,沙哑轻轻道:“吴宗盛真是养条好狗啊。”
“如果不是因为你年纪大,没有再重用你,指不定现在吴家谁掌权还不定,是不是?”
殷缙听到那句话后,眸子动动,他在吴楚耳边道:“没给他进来医院。”
吴楚眼珠子转转,表示赞赏。
能不赞赏吗?
他怕把吴翰放进来,吴翰能直接拔他呼吸管。
殷缙顿顿,看上去似乎还想要说些什样,却被提醒探视时间已经到,他只能也伸出手指,轻轻地蹭蹭吴楚碰着他无菌服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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