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钦白拿下他手,低头亲亲他眼皮,“过去吧,他们在等你。”
周声和他对视几秒后,转头步步上前。
和吉城不同,这次,父母面前,他什身份都不再有,唯是人子。
父亲周兆堂,母亲范秀云之墓。
儿子周声,夫,储钦白新立。
带着他路往上。
周声以为会看见荒草丛生,青砖苔藓破败不堪。
事实上,靠近山顶那片空地上,石坟新立,瓜果香火样不缺,墓碑清晰可见。
周声停留在十步远开外,周围路旁摇曳着半人高枯黄丝麻和狗尾草,风翩然吹拂,他却迟迟没有上前。
储钦白懂他迟疑,开口:“其实这里直保存得不错,你父亲算是老家名人,有无数乡邻尊重敬仰。老辈逐渐离世,后代也多有耳闻,怎会轻易破坏。”
找时间补个婚礼吧。”
“婚礼?”周声惊讶突然说这个。
储钦白挑眉,“好歹要名正言顺,也得让爸妈放心。你父母要是知道平白就抢他们儿子,以后每年祭拜,岂不是都得心虚?”
周声笑笑。
他其实不在乎什形式。
周声看着碑文上字,跪地叩拜三首。
上次拜别是南下之前。
此后再没有机会回来。
而今再见,桑田沧海,周声还是没忍住,再次猝然落泪。
周声交代,“父亲母亲,铭记教诲,立世为人根本。母亲收留之志士,后均投身于救国事业当中,殇五人,残二人,余下不知踪迹,儿子均留有保身钱财,有幸活下来余生无忧。父亲遗留商会隐患尽除,周家产业悉数捐赠,儿子今有幸存于世,得再见,愿不曾让你们失望。堂姐女儿后来生活安乐,小舅舅有幸以角色形式搬上荧屏,
周声渐渐红眼眶。
储钦白指腹擦过他眼睑下方。
缓缓道:“不过时间还是太久,墓葬旧些,原本该至亲后代带头重建。但自诩半子,你病后休养不能劳心,就擅自做这个主,想你父母会体谅,周先生也不要觉得越俎代庖,嗯?”
“储钦白。”
周声抬手用胳膊挡住眼睛,哑声:“你干什故意惹。”
有人把这种事放心上,说着为让父母放心,周声就觉得此行多项任务般,是真想把身边这个人带去给他们见见。
车停在山脚。
吏山规划后,修建石梯。
周声已经找不到任何熟悉感,找不到那年老家亲邻起上山路,找不到和顺子起扯过杂草丛,看不见那片松林,也记不得跪过方寸土地。
储钦白却像是比他更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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