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燕寰笑笑,颤抖着低低道:“他还是那笨。”
他对陈栖做那样多坏事。
他曾在天寒地冻里,丢下陈栖人在路边,只因为陈栖不小心提到周禄,他就阴沉着脸漠
赵释单膝跪地,他将手中捧花束轻轻放在墓碑前,心里轻轻默念道:“走好。”
他站起,看向瘦得几乎不成人形来由,沉默会,迟疑安慰道:“阿寰,都过去。”
他想说你想开点,但是他看着燕寰这个状态,实在是说不出来这句话来。忽然,他听到燕寰极为嘶哑低沉声音:“赵释,他从来没有来过找。”
赵释怔住,看向燕寰,燕寰削瘦面颊上,是种纯粹疑惑,又仿佛是完全沉浸于自己世界中,自顾自喃喃道:“知道,他生气。”
燕寰低低怔然道:“他应该恨,这样对他。”
微微带着笑意望向前面,看上去安静内敛。
细密雨飘着,微微打湿男人头发,黑发里夹杂着疏疏落落白发。
燕寰伸手轻柔擦擦照片上雨珠。
他身后来个撑着黑伞人,那人也穿着黑色西装,面容俊秀,神色复杂,撑着黑伞人走到燕寰身后,轻轻拍拍他肩膀,叹口气道:“阿寰。”
“你别太难过。”
“医生说,他到后期过得很难受。”
“他说那时候陈栖掉好多头发,晚上会流很多鼻血,关节很疼,医生不忍心,给他吃开很多止疼药。”
男人微微抬起眼,看着黑白照片里眸子柔软男生,心脏抽搐着痛苦慢慢碾压下来近乎窒息惨然道:“可他不愿吃。”
“他说吃止痛药,他就不记得他以前喜欢人。”
赵释呼吸窒,他几乎不忍心去看燕寰脸上表情,他抓着伞指骨泛白起来,想开口,却沙哑得不知该说什。
说着撑伞人也望向墓碑上照片,他叫赵释,赵家最小儿子,是燕寰发小,从小跟燕寰块长大。
赵释看着照片上安静内敛陈栖,神色复杂,他直觉得陈栖挺干净小孩,刚开始还跟燕寰调笑,说这小孩你要是不要,给呗。
毕竟陈栖长得确实是好看,身上还有种明晃晃纯粹干净感,清清朗朗像春日里朵云样。
他对陈栖挺有好感,自然也是看得出陈栖是有多喜欢自己老友,那种眼神里满是亮晶晶明晃晃爱意,干净又纯粹,固执爱意像明亮火焰,照得灵魂都彻亮。
只可惜自己老友眼睛就跟被屎糊住样,眼里只有年少白月光周禄,对着身边小画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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