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倒也不至于。”天巫境是跟黎乔神识绑定
，黎乔将它带
过来，这会儿已经将沈风沉睡魂魄放进去休养。
黎乔打算要走，便和男主人道谢：“还要多谢你，愿意冒着风险收留
们。”
“您做善事，们其实感念于心，大家都很想收留你们。”男主人摇头苦笑道，“只是们家历代有
诅咒，但凡男丁，必定活不过二十五岁。而即将二十五岁还没有孩子，眼看已是将死之人，顾虑最少，所以才敢冒这个风险……您不必放在心上。”
黎乔听他提到“二十五岁”，忽然思绪电转，心头跳，问道：“你姓什
，叫什名字？”
“小、小人武重五……”男主人吓跳，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上面原还有三个哥哥，只不过到现在只剩下个。”
生机正在飞速流逝，两人无需言语也心中有着默契。黎乔忽然埋下头，额头抵着沈风手臂，像是已经预感到他要说什，眼泪无声掉下来，洇湿床褥。
“你也太小看魔修。”黎乔听见沈风说道，“修魔者贪婪、嫉妒、怨恨、占有欲高涨，为什都行，怎可能有个魔修是为报恩去做事？”
“没法回答你，是因为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有人喜欢是这样吗？是不是太扭曲、肮脏、丑恶点？”
黎乔感觉自己发梢被轻轻地碰碰，丝暖意伴着冷冷香气转瞬即逝。
“‘喜欢’太轻，也太美好。”沈风叹道，“只是愿意为你赴火蹈刃，死生无地。”
他提起这事时，神情中虽有伤心，更多却是麻木绝望：连他自己都快要死，哪还有余力缅怀亲人？
“……原来冥冥之中，切自有定数。”
黎乔喃喃说句，想起某个爱抱他大腿、爱哭爱面子武家老头儿，与面前武重五消瘦泛黄脸，竟真有着分时逾千年、仍旧不曾消失血脉相似。
“您、您说什？”武重五没听清黎乔话，他生怕黎乔还有要求，连忙追问。
“没什。”黎乔再望眼武家庭院中梅树，从腰上解下枚冰肌粲雪、晶莹剔透玉坠，放到武重五手上，
*
黎乔推门从房中出来时，差点把迎面而来男主人撞个倒仰。
男主人生得浓眉大眼，年纪还很轻，忙指指手上药碗道：“小人无意偷听，只是来给你们送药……”
“已经不必。”黎乔眼中神光暗下来，转开眼睫，望向庭院角落株梅树。
“啊……啊。”男主人听懂他意思，慌忙道，“对不住，您、您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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