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大多数时间都守在灵前,只是杨怀玉他们催着他去睡会儿时候,惊醒两回。
梦里总能见着老太太笑着叫他影子。
“又做梦?”半夜醒来时候,见到床边闻舟尧。
林俞仰躺着,房间里没开灯,只有院子里照进来昏黄光亮。闻舟尧显然也没有睡过,眼下有淡淡青影,但眉目依旧清明。
林俞模模糊糊喊声:“哥。”
年少时,轰轰烈烈,几经生死谁也不比谁好受。
到现在,向毅这样人,还是出乎意料地执着。
下秒,向毅不知道在他耳边说句什,三叔就脸恼意样子,又迫于没法动手。
“你是不是有病?”三叔问。
向毅淡淡:“有病你不是直都知道,这两天就非得在这儿待着,看看你还能把自己弄成什样。”
大事情上,不知道是该把人赶出去,还是低调处理。直到闻舟尧拉着他,找到在后院角落谈话向毅和三叔。
三叔眼底都是怒火,指着面前男人说:“谁让你来?谁他妈让你来?!滚出去!”
“林正军!”向毅显然也恼火,完全没有在林柏从面前得体模样,他压着声音咬牙说:“你看没看自己瘦成什鬼样子?你是惩罚你自己还是他妈惩罚?”
三叔上前就想动手,被向毅折着手困在胸前。
林俞当场就想往前,被闻舟尧拉把。
闻舟尧俯身把他从被子里抱起来,让他手臂挂着自己脖子。在床边坐好,端来旁边碗稀粥说:“知道你吃不下多少东西,但不能点都吃。”
林俞顺着动作嗯声,却还是坐着床,趴在他肩头没有动。
林俞觉得没什力气,这种半梦半醒间感觉其实是难受
那年林俞在后面那条马路和向毅面对面,他说他目从来就只有个。
个人轻而易举影响另个人情绪,是毒药,有时也会变成良药。
林俞最后终究是没有多管,三叔这几天状态他看在眼里。
不管以后,如果当下向毅有办法,那就是好。
何况老太太葬礼,三叔不会想闹大,林俞也不想生事。
他说:“你要想清楚,他们认识这多年,三叔也避他这多年,但直没断你不会不知道意味着什。”
林俞当然知道,没有感情,哪来纠葛。
三叔不是不果断人,仅凭向毅这多年来单方面不肯松手,是没办法走到现在。
时至今日向毅,显然是做足准备。
他明知三叔最忌讳什,但还是选择出现在老太太葬礼,显然已经料到三叔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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