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岁很轻地闭
下眼，又猛然睁开，眼睛里是纠缠着复杂
情绪：“可是，你是
哥，你分得清吗？”
分得清是十几年
晚风拂过后脖颈，却吹不走心里纠缠不清情绪，心里只剩下片茫然无措，指节上被掐出深深印痕。
江暗抓住他垂落在边手，十指交缠着，轻声呢喃：“那又怎
样，喜欢就是闻岁，你就当疯吧。”
他年少失去家人，尝尽世间冷漠。苦楚略尽，切看淡，却仍然对个人执迷不悟，只是因为岁月里唯尝到甜，都是他给予。
在过去每个辗转难眠深夜，心里想过千百遍，现在终于能够坦然出口：“喜欢你岁岁，真很喜欢。”
闻岁感觉胸口好像要炸开，每句都砸得脑袋嗡嗡作响。他盯着咫尺之外那双看着自己眼睛，好像才头次看懂那份温柔背后藏匿深情。
索取，因为懂得不该奢求太多。能活着，还算体面活着，就已经是件很艰难辛苦事情。
可是闻岁对于自己，是个意料之外例外。
让他头次想要越过那条克制分寸，贪心点，更贪心点。
江暗很轻地叹息，认命般，把长久以来在心里绕千万遍话吐露。
“岁岁，喜欢人是你。”
过去十几年相处细节走马观花似从脑海里飞快闪过，拉过手瞬间，紧贴着拥抱，深夜里呢喃，不经意亲昵，每帧都加速又放慢，拉长延展成自己从未想过暧昧缱绻。
指尖被灼热手指抓住，有个坚硬指环滑下去，扣在无名指上。
闻岁垂下眼，看到自己送出去那枚戒指，和江暗手上碰在起，凑成天造地设对。
掌心里那条纹上去姻缘线格外清晰，从手腕穿过整个手掌，自己心脏也像是被那条线紧紧地缠绕出浓重呼吸，声比声更重，没节奏。
旁边几个喝醉人勾肩搭背走过去，片喧嚣过后又重新陷入寂静。
这几个字带着很淡酒气和呼吸，落入闻岁耳朵里，引起心跳瞬间巨大震动。
他整个人被紧紧地扣在怀里，瞳孔放大，眼前片漆黑，只有方才话在耳边轰鸣作响。
好会儿，他才压着不太平稳呼吸，颤抖出声：“知道，你是说哥哥对弟弟……”
“不是，是对恋人喜欢。”江暗拉开些距离，垂眸看着他眼睫，字顿纠正。
闻岁心里乱得厉害，所有情绪喧嚣着股脑往外冒，嗓子干得几乎出不声：“你疯，是你弟弟，是个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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